第4章(1 / 2)

第四章 ~叫春的猫~

在刘贤达的四位妻妾中,林鲜也许是最不具姿色的一个,然而刘贤达却最宠爱林鲜,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之外,回到家中,他常去的房间就是林鲜的寝室。

林鲜只有二十七岁,在未进刘府之前,是红楼名妓,刘贤达与她相好一晚之后,便决定纳她为妾,好藏在家中,供他一人独用。

颜罗王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时刻遇见林鲜,已经是万家灯火同点之时了,他每到这个时候都回到了他的柴房。

因为练《男人至宝》的缘故,他从小习惯了裸睡,当他躺在床上闭眼运气之时,有人敲门了,他道:「谁?」

林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,「小罗,是我。」

颜罗王的身子一僵,道:「是三夫人啊!找我有什么事吗?」

林鲜道:「没甚事,只是想看看老爷在不在你这里。」

「不在。」颜罗王放下心来,道:「老爷还没回来吗?」

林鲜道:「没有,他已经有五天没有找过人家了,人家想他,所以到你这里来看看,谁都知道,老爷一有心事就会跑来你这里帮你砍柴的。」

颜罗王道:「可是老爷真的不在我这里,三夫人,你到别处去找找吧?」

林鲜固执地道:「我不信,你开门,我进去找找。」

颜罗王头皮发麻,道:「不方便吧?我已经睡下了。」

林鲜道:「有什么不方便的?我叫你开门!别以为老爷疼你,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!你背着我们帮老爷做什么事,我们四姐妹可是一清二楚的,你开不开?不开,我就叫人来撞门了!」

颜罗王知道这门是不能不开的了,可是他看看他胯下雄壮挺立的物体,又看了看门,无奈地道:「好吧!你等会,我穿了衣服就给你开门。」

林鲜不耐烦地道:「你是不是想把老爷藏好才开门?快点,穿什么衣服!老娘什么男人的光屁股没见过,倒怕看你这小毛头了?」

颜罗王急忙把裤子往双脚一套,慌慌张张地系好裤头,就跑过去开门。

林鲜进来之后,看也不看他一眼,就在柴房里东翻西倒,找了好一会,不见有其他人,就回头对颜罗王道:「你真的睡觉了?」

颜罗王道:「是的,我都说没和老爷在这里闹了。」

林鲜怀疑道:「你睡觉为什么不熄了油灯?」

颜罗王道:「我太累了,一时不觉,躺到床上就睡着了。」

林鲜道:「你说谎也不看对象吗?你既然已经脱衣在床,当然就是决定睡觉了,怎么可能是随便躺躺?」

颜罗王无言以对,看着林鲜发呆,他向来是口齿伶俐的,可是今晚一对上这个女人,他才发觉人外有人,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。

林鲜的眼睛移到他未穿整齐的裤子上,看到他鼓胀异常的裤裆,眼睛大亮,接着又看了看他的那张床,眉头一皱,走到他身旁,伸手捏了捏他手臂的肌肉,娇笑道:「你小小年纪,肌肉倒是挺发达的。」

颜罗王被她捏得浑身不自在,又不敢有所动作,尴尬地道:「这是劈柴劈出来的。」

林鲜道:「怪不得老爷会经常来你这里劈柴了,原来劈柴会令肌肉结实。你知道吗,我常说他只有肥肉的。小罗,你快穿上衣服,和我一起找老爷去。」

「好吧!」颜罗王答应着,随手拿起一件衣服,就随林鲜走出门。

林鲜比他先一步出了门外,他猛的退回来,急忙把门关了,外面的林鲜喊道:「颜罗王,你敢违抗我?」

颜罗王忙道:「三夫人,你先等等,我很快就会出来。」

他当下就闭上双眼,按照《男人至宝》里的《平息法》运起气来了。

刚才他与林鲜说话,没空运气平息自己底下的冲动,却不料林鲜要他出去找人,他裤裆里顶着帐篷,又怎么能出去乱撞?只好把林鲜关到外面后,才能运气平息他的命根子的起义了。

林鲜等了约三四分钟,才见颜罗王从柴房里出来,她看看他的裤裆,笑道:「你刚才在裤裆装了什么?是不是躲在里面,把它拿出来藏好了?」

颜罗王尴尬地道:「没、没什么的。」

林鲜道:「好啦,你藏私,我可以不管,你现在立即跟我来。」

颜罗王松了一口气,道:「是,三夫人,我们先去哪里找?」

林鲜神秘地一笑,「去了你就知道了。」

颜罗王只得跟着她走,却不料她走回她的寝室。

颜罗王到了她的门前就停了下来,道:「三夫人,你不是说要找老爷吗?为何要回你的房间?」

林鲜回头,道:「我忘了拿东西了,你同我进来,帮我拿了东西,我们就出去找老爷。」

颜罗王便跟着她进去,她掉头就把门反锁了。

颜罗王道:「锁门干嘛?」

林鲜道:「我要拿的东西很重要,如果让人偷看,就不好了,不过,我不怕你看。」

颜罗王半信半疑,随她来到她的床前。

林鲜道:「小罗,你在我床上坐一会,我到后面去拿东西,一会就得,你不许跑掉,不然明天有你好看!」

林鲜说罢,就走到后面的屏风去了。颜罗王不知她要拿什么重要东西,但是,他知道她似乎很开心,在屏风后面还轻轻地哼着小曲,这种小曲他也曾在春风扬万里的那些阿姨们口中听到过,只是他记不得是哪个阿姨哼的了。似乎每个阿姨都会哼的,他想,为什么三夫人也会哼这些小曲儿?

颜罗王再次看到林鲜时,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嘴巴也大张,就是说不出一句话。

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裸体,他曾经在妓院里偷看,男人与女人光身子打架——他都看得腻了,可是事隔多年,且现在他的年龄已经到了可以接受女人肉体刺激的阶段了,他却就看到了林鲜披着一件红色的薄纱睡衣站在他面前,那睡衣又没有打结,从她的身体向两旁散开,露出她的两个雪白圆奶和她那略有些发福的小腹,而在他脸前就是她双腿尽头那一丛顶黑顶黑的卷曲粗毛。

他全身打了个寒颤,惊道:「三夫人,咳,我先走了。」

林鲜却双手按在他的双肩上,娇笑道:「怎么,我叫你拿的东西不重要吗?你还没有拿,怎么就可以走呢?」

颜罗王急道:「三夫人,我拿不了,我力气不够。」

林鲜道:「你力气不够,我可以帮你,我们一齐合作不就成了?」

颜罗王道:「三夫人,我有些急事,需要出去一会,你先放了我,我一定会回来的。」

林鲜道:「我都说了,让你说谎时看看对象,你总是乱说一通,我看你又能编个什么故事出来,说吧!」

颜罗王道:「我尿急。」

林鲜笑道:「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不过就是一泡尿,你拉在这里就得了。来,我帮你解裤子。」

她就把右手伸到颜罗王的裤头,要替颜罗王解裤子。

颜罗王双肩的重量一减轻,就挣扎着起来,林鲜的身体就朝他压了下去。她是个强壮的女人,比颜罗王还要高出半个头,所以很轻易地就把心慌意乱的颜罗王压在了床上。

她的手伸入了颜罗王的裤裆里,握住了他的男根,娇笑道:「我从来不知你这小鬼身上会有这么够劲的宝贝,看来老爷没有白疼你。」

颜罗王大急,双手去推林鲜的胸膛,发觉柔软得无法使力,他曾经也在萧娘的身上得到这种感觉,萧娘和他睡时,都是赤着上身让他窝在她的胸脯里睡的。林鲜的胸脯和萧娘的胸脯差不多,当他的手按在她的胸脯上时,他几乎不想撤开,然而他还是撤开了,因为林鲜的嘴快要堵住他的嘴了。

他的双手就去推林鲜的脸,并且喊道:「三夫人,求你放开我,我不能这么做的,老爷知道了会杀了我的,你别害我呀!」

林鲜吃吃地道:「我怎么会害你?我疼你还来不及,呀!你的宝贝有反应了,好样的,果然是长得很大了。」

颜罗王知道这次可能真的要被她生吃了,他劈柴是挺有蛮力,可不知为什么,现在竟然斗不过身上的林鲜,他的裤头已经被林鲜解开了。

正在这紧要关头,突然传来敲门声,颜罗心中大呼「有救了」,就听得外面的刘贤达道:「鲜草儿,快快开门,你的老牛来吃你了。」

林鲜和颜罗王心中大惊,林鲜定定地看着颜罗王,颜罗王却扭头看着那扇门,林鲜轻道:「这死老鬼,早不来冲不来,偏偏要在这时候想起了老娘,心肝儿,你先躲到床底下,待会我打发了那死老头,就继续教你怎么做个男人。」

她放开颜罗王,就走出去,颜罗王急忙拉拉裤子,系好裤带,一头钻进林鲜的床底下。幸好这床还够大,他躲在床下,如果不注意,很难发现。

接着就听到刘贤达欢呼:「噢呀,鲜草儿,你已经准备好了?来,我们到床上去,我今晚磨利了宝刀,绝对能割得你的草儿响呼啦,嘿嘿!」

林鲜想着床底下的颜罗王,因而不想他长留此地,道:「老爷,你又喝酒啦?今晚奴家有点不舒服,你去找她们尝试你的宝刀吧!」

刘贤达撒娇道:「不嘛!我就要在你这里割草,她们都不够味儿,你才懂得欣赏我的杰作。」

林鲜道:「那明晚吧?」

刘贤达铁了色心,道:「不,就今晚,就现在。」

他抱起林鲜就走到床上,把林鲜往床上一放,就开始脱衣拉裤的。

不久,床底下的颜罗王就看见刘贤达的衣裤全部堆在床前了,他暗道:老爷,谢谢你及时的降临,你真是我的大恩人,我以后一定全力效忠於你。

刘贤达大呼一声,扑到林鲜身上,肥嘴就在她的两个奶上面嘟个不停,林鲜娇声道:「老爷,你今晚怎么这么威猛?」

刘贤达道:「我刚才在洪老板那里喝酒,他把他家祖传的神龟酒拿给我喝,说喝了神酒,最少也能坚持三个时辰,鲜草儿,今晚你有福了,我让你作一回神仙的感觉,嗨,定是飘飘然也。」

林鲜惊奇道:「真有这么厉害?」

刘贤达道:「我这不是正准备实验吗?如果是真的,明天我去把他家里的酒全部要走,如果是假的,我怎么也得找机会把他的家抄了。」

林鲜道:「老爷不喝酒,也是很能干的。」

刘贤达的手指刺入林鲜的缝隙,呵呵笑道:「说得也是,就你叫人疼!咦?鲜草人儿,你怎么就湿了?你还敢说不想要?妈的,比我还来的快,刚趴上去,就你湿润透了。好,我们就直接进入实验阶段,神龟酒来了!」

林鲜虽然一心想着床底下的颜罗王,但对刘贤达口中的神龟酒多少有些好奇,也就动情地道:「老爷,来吧!鲜草儿已经为你准备好酒壶了。」

底下的颜罗王跟着便听到了林鲜的娇吟以及整张床不安份地摇晃,他能想像得到上面的两人正打得激烈,心想:此时不走更待何时?

颜罗王小心翼翼地从床的另一头爬出来,回来看看床上,隔着纱账只见刘贤达正在林鲜身上做俯卧撑,颜罗王不禁同情地想:老爷这么老了,还要做这样激烈的运动,真是为难他了。

颜罗王掉头又往外爬,不小心撞到橱柜上,掉下来一个瓶子,一声碎响,把房里的三人都吓了一跳,颜罗王全身僵在当场,大气不敢喘。

刘贤达道:「我操,什么事情?」

他刚想转脸回来看个究竟,林鲜适时把他的脸压在她的胸脯上,就听得那边急中生智的颜罗王学着猫儿叫了「喵」的一声,她就道:「唔,老爷,你把人家弄得欲仙欲死的,人家欢喜死了,不过是一只猫碰掉了一些东西,先不要理牠,我们继续。老爷,快点啦,人家都被你吊在半空中了。」

刘贤达从林鲜的胸脯上抬脸起来,骂道:「妈的,这烂猫叫得也真难听,鲜草儿,我们不管牠了,我继续让你学猫叫春。」

颜罗王看见刘贤达又得意地做起了男人的苦工,他就猛的爬到门前,这门因为刘贤达刚才太急色,所以忘了掩了,他爬出了门,先是轻手轻脚地走,然后就是尽他所有吃奶力狂奔。

刘贤达在颜罗王出门的那一刻,正值紧要关头,他呼喊道:「鲜草儿,我、我要淋草了。」一泡尿就射到了林鲜的酒壶里。

刘贤达在林鲜的肚皮上趴了一会之后,光着身子下了床,喝骂道:「妈的,洪胡子敢欺骗老子,说什么三个时辰,三分钟也不到就让老子完事了,老子没喝酒之前也不会这么差劲,喝了他的乌龟王八酒反而令老子威风大减,定要找个机会把他的烂酒店给封拆了。啊呀!我的古董花瓶呀!怎么就碎了?心肝儿呀!」

林鲜一听他的喊叫声里又哭又是怒的,惊问道:「老爷,你的古董花瓶碎了?」

刘贤达跪在地上,一块一块的去捡地上的碎片,哭喊道:「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,吴大人的儿子杀了人,我帮他儿子洗脱了罪名,他才肯把这花瓶让给我的,我以为放在你这里,我可以经常来看看摸摸,谁知,谁知,啊呜,该死的猫,我明天见到,定要把牠撕了来吃。」

林鲜道:「老爷,你说什么?」

刘贤达忽然发现说漏了嘴,忙道:「没说什么,我是说,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,人家才肯把花瓶让给我的。鲜草儿,如今我的瓶儿碎了,这可怎么办?」

林鲜道:「这也是没办法的,碎也就碎了,补不回去的。老爷,不如开心一点,让鲜草儿喂你吃草,嗯?」

刘贤达光着他肥嘟嘟的身子坐在地上捧着花瓶碎片,喃喃地道:「我的花瓶呀!我的花瓶!」

林鲜恼道:「老爷,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?」

刘贤达回首瞪了她一眼,道:「酒是假酒,心儿又碎了,我哪还有什么心情?」

床上坐起来的林鲜听他如此一说,双眼一翻,仰躺下去,她的肉背和床板相撞,发出很沉闷很无奈的一声巨响。

夜是深了。

第五章 ~府台办案~

颜罗王带着慌恐的梦醒来,打开门一看,天亮了很久,他在柴房里打点了一切,就往花园方向走去。

刚入花园的圆门,就看到了刘敏,还有刘福生,刘敏靠得刘福生很近,几乎是两个身体贴在一起。

刘敏同时看到了颜罗王,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挣脱被刘福生握在手中的手儿,垂下脸来,不敢看颜罗王。

颜罗王知道刘福生三天前回到了刘府,他并没有看见刘敏的手在他未来前的那一刻,曾经长久地握在刘福生手中,即使看见了,他也当是哥哥牵着妹妹的手在花园里赏花,颜罗王只是奇怪,为什么刘敏不像以往一样和他打招呼了?

刘福生是英挺的青年,他的脸尖瘦但不失俊俏,双眼锐利,鼻子高挺而有些勾,然而他的双肩却很宽,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不但不瘦,反而显得特别的高大。确切地说,他的身高应该有一百八十一公分,这足足比他颜罗王高出十多公分。让人一看,就知道他是个俊俏风流人物,他的眼睛还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。

许多时候,颜罗王直觉刘福生并不像刘贤达,虽然他与刘贤达有着同样的身高,但除了这点,颜罗王在他们身上寻不到相同的地方。

刘福生半年前出去了,如今才回来,这是他回来后,颜罗王第一次见到刘福生,他想,怪不得这两天都不见刘敏了,原来是和她哥哥在一起,他向他们打招呼道:「少爷、小姐,你们早呀!」

刘敏抬起脸来,现出一抹红晕,道:「黑眼,你怎么这么早就到花园里来了?」

刘福生并没有回答颜罗王,只是瞄了他一眼,然后就对他身旁的刘敏道:「敏敏,我们到亭子里坐吧!」

颜罗王道:「我去向夫人请安。」

刘敏跟随刘福生进入亭子里,并排坐了下来,刘敏道:「那你就去吧!」

颜罗王笑道:「嗯,我这就去。」

「颜罗王,你在这里呀!正好,哈哈!」来人却是刘贤达刘府台。

颜罗王迎上去,道:「老爷,这么开心,什么事呀?」

刘贤达把右手提起来,他的右手上拿着一只白猫,他笑道:「我今天一起来就四处寻猫来打,你看,我现在把这猫打死出了气,你说我开心不开心?」

颜罗王知道昨晚的事情,也就附和道:「老爷,这猫该死,老爷是怎么打死牠的?」

刘贤达道:「我一脚就把牠踩死了。」

颜罗王道:「老爷真是厉害,一脚就能定江山,不愧是府台大人。」

刘贤达更开心了,嘿嘿笑道:「颜罗王,你说话正合我心意,我现在正准备去找你,我们在你那里架几把柴,把这猫烤了,撕了吃,哈哈。」

颜罗王道:「老爷的主意妙,我们现在就去。」

「爹,你手里拿的是娘的小白猫,你不知道么?」坐在亭子里的刘福生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一句,却把刘贤达震得没了主意。

他的手一颤,手中的白猫就掉到了地上,他看着地上的死猫,狠不得牠马上活过来,可惜牠就怎的死了呀?他抬脸对他的儿子道:「福生,你说这是你娘的?」

刘福生道:「你多久没有去过娘房里了?连娘在年前养了只白猫儿也不知道?」

刘贤达喃喃自语道:「惨了,这次惨了,这猫怎么就成了容儿养的了?我以前为什么不知道?」

刘贤达惊惶失措之时,看见面前的颜罗王,灵光一闪,抓住颜罗王的双肩,道:「颜罗王,这事由你一个顶着。」

颜罗王也怕兰容,慌道:「老爷,怎么又是我顶着?」

刘贤达道:「你不顶,难道叫我顶吗?」

颜罗王道:「可是——」

刘贤达打断他的话,道:「没有商量的余地,大夫人问起她的白猫,你就说是你打死的,啊!听到没有?」

颜罗王道:「可是,少爷和小姐都看见是老爷打死的,他们不会说吗?」

刘贤达道:「不管他们说不说,你一口咬定是你杀的就行了。」

颜罗王道:「为什么老爷你不承认,如果夫人生气了,把小子赶出刘府呢?」

刘贤达道:「不会的,她至多骂你一顿。」

颜罗王辩道:「如果说是老爷杀的,夫人也是骂老爷一顿而已,老爷为什么一定要小子承担?」

刘贤达一掌就拍到颜罗王的头壳上,道:「你今天怎么就这么笨,我是老爷,是府台大人,被女人骂,不是很没面子吗?你就不同了,你是个小孩子,被骂几句不会丢脸的,就这样了,没得说的。做好了,有你好处,若敢不从,我明天就叫你到山上砍柴。」

颜罗王悄声问道:「老爷,有什么好处?」

刘贤达也悄声道:「你不是很想看我办案吗?如果你承认猫是你打死的,帮我顶过这一骂,我就找个时间让你陪我去办案,如何?」

颜罗王还来不及回答,就从花园外跑入一个大汉。

刘贤达冲大汉问道:「钟捕头,什么事这么急?」

钟捕头道:「大人,有两件很枣手的案子要你立刻去办。」

刘贤达道:「我这不是正准备去吗?我什么时候冲到过,哪天不是在衙门里劳苦功高地处理公事的?去去,我跟着就去衙门。」

钟捕头连忙闪了出去。

刘贤达又对颜罗王道:「就这么定,我去办案了,你在家机灵点。」

颜罗王刚想回话,看见对面那个门进来了林鲜,他的脸色一变,就听得林鲜道:「老爷,你要去衙门了吗?」

刘贤达道:「是的,你在家等我回来,我今天去把洪胡子的店拆了。」

「咦,老爷,这猫是昨晚那只吗?你把牠打死了呀?」林鲜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猫,然后又用眼角闪了闪颜罗王。

颜罗王浑身打了个冷颤,刘贤达道:「不是我打死的,是颜罗王不小心踩死的。」

林鲜就拿她那双媚眼瞧着颜罗王,其中的含义只有颜罗王心里清楚。

刘贤达就道:「我去衙门了。」

颜罗王突然道:「老爷,我答应帮你顶着,不过,今天你一定要带我去衙门,我求你了。」

刘贤达盯着颜罗王好一会,道:「好吧!看你也为我做了许多事,就让你见识一下府台办案的手腕。」

林鲜道:「办案有什么好看?小罗,家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做,你不能去妨碍老爷办案。」

刘贤达道:「也是,家里是有许多事要你照看的,颜罗王,你就不去了。」

颜罗王急道:「老爷,你堂堂府台大人,怎能说话不算话?」他真担心留在家里,会被面前这只母猫当作小鱼儿生吞了。

刘贤达想了一下,道:「也是,府台怎能说话不算话的?就这么定了,你今天就跟我去衙门,家里的事也有许多人做的。」

林鲜嗔道:「老爷!」

刘贤达摆摆手道:「不必说了,我还有急事。颜罗王,我们快走。」

亭子里的刘福生突然朝他们喊道:「爹,今天有贵客到我们府里,你办了案早点回来。」

刘贤达答应一声,就和颜罗王走出了花园。

他们出了门,刘贤达就上了轿子,颜罗王就在旁边跟着走,不久,到达了衙门。

刘贤达往堂上一坐,就有个师爷模样的人走到他右边站好,颜罗王也站在了刘贤达的左边。

刘贤达拿了木桌上的木砖就拍在桌面上,听得一声响,就有整齐的「威武」之声大震,刘贤达满意地笑笑,对旁边的颜罗王道:「怎么样?」

颜罗王道:「老爷真是威武!」

「哈哈!」刘贤达笑过之后喝道:「带犯人!」

他旁边的师爷悄声在他耳边道:「大人,这第一个案没有犯人。」

刘贤达吼道:「没有犯人,叫我办什么案?」

师爷道:「他们都是原告,也可以说都是被告。」

刘贤达不耐烦地道:「管他什么告,有人就给我带上来,办完案我好办别的事,快点。」

师爷朝底下的钟捕头使了使眼色,钟捕头会意,出去了一会,带进来两个一胖一瘦的老头。

那两个老头一进得公堂,就跪在地上大喊道:「青天大老爷,你要为我作主呀!」

刘贤达道:「我是青天大老爷,当然会为你们作主,快快把你们的冤情诉上来。」

两个老家伙立即怒目相瞪,同时对骂道:「他儿子杀了我儿子!」「他说谎,是他儿子杀了我儿子的!」

一胖一瘦,两个老人,在公堂上激烈地争吵,堂上坐着的刘贤达和站着的颜罗王也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一回事。

刘贤达的木砖又拍在木桌上,吼道:「够了,你们两个老东西,一个一个地说,在这里吵什么,要吵回家吵,别在这里烦我。」

青天大老爷发怒了,两个老人都不敢再出声。

刘贤达指着胖老人道:「你比较胖,说出来的话比较有力量,就你先说。」

看在大家都是肥人的份上,青天大老爷终於给了胖老头一点面子。

胖老头道:「大人,老汉叫胡九长,家住——」

「别说与本案无关的事,不然撤消你的发言权。」刘贤达一听他要拉家底,就预先警告他。

胡九长道:「是是,我的儿子被他的儿子推下山摔死了,所以我要告他,要他赔我儿子的命,如果不能赔命,就要赔钱。」

刘贤达道:「好,就要这样,明明白白说,我才好办你们的案,你们如果在这里吵,我怎么办案呀?那瘦的,到你了!」

瘦老头道:「我叫王八生——」

刘贤达一听,来了兴趣,道:「慢着,你说你叫王八生?」

王八生应道:「是呀!老爷,怎么了,我这名字很多人都说不好哩,可是用了一辈子了,老汉也就不改了。」

刘贤达道:「老子从昨晚开始最讨厌王八了,既然你是王八生出来的东西,也一并讨厌。来人,先打他三大板,再让他说话。」

立即有两个官差就地打了王八生三大板,他喊冤道:「老爷,我虽是叫王八生,但不是王八生出来的,老爷呀!哎呀——不要打了,我现在就改名,就改名!」

三大板打过,刘贤达就道:「说说,你要改什么名?」

王八生道:「我好像觉得王八蛋叫起来比较顺口,早就想改了,现在就改叫王八蛋吧!」

「不行!」刘贤达在堂上大喊反对,他道:「王八蛋是公用的,你有什么资格一人独称?」

王八生慌慌然道:「那老爷,你说改什么名中肯?」

「改成王八软!」刘贤达想起他昨晚喝了王八酒之后,没几下就软下来了,他心中就有气。

王八生道:「王八软?老爷,这不合逻辑,王八的壳是很硬的,应该改个王八硬。」

刘贤达火了,怒道:「你个王八,你什么时候不硬,现在在公堂上说硬?来人,再打他三大板,看他还能硬多久!」

不用说,王八生又被打了三大板,看来想硬也硬不起来了,他哭喊道:「大人,不要打了,我不要硬了,我就要个软,这软会舒服点。」

刘贤达道:「知道就好,王八的壳虽硬,里面可也是软,人不要看表面,要看内在,知道吗?王八软,说说你的冤情。」

王八生道:「大人,他儿子把我儿子推落山摔死了,我要告他,如果他不能赔我儿子的命,也要叫他赔钱给我王八生——不,是王八软。」

刘贤达听着,头都晕了,到底是谁的儿子推谁的儿子落山?他摇摇头还是不能清醒,就朝师爷道:「师爷,你去给我拿百草油来,我头有点痛。妈的,这是什么案子。」

师爷跑进内堂,把刘贤达要的百草油取了出来。

刘贤达倒了些药水入手掌心,抆了抆额头,感觉舒服了些,就道:「师爷,你来说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」

师爷道:「老爷,事情是这样的,话说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