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2 / 2)

刘贤达骂道:「我操,你话说得也够多了吧?人家做书生,你也做书生,人家当大官,你却在我这里混个师爷,就因为你话说太多。再敢话说,我就让你连师爷也没得做,快点,直接进入正题。」

师爷慌忙道:「这两个老头的儿子在山上打架,两人同时掉落山去,摔死了。」

他这一说,就像放鞭炮一样,刘贤达听了很是满意,道:「这就对了,做事要有重点,说话也要有主题,不要说一大堆的话说,我们办案不是在说戏,你知道吗?」

师爷道:「知道了,大人。」

刘贤达朝地上跪着的两人道:「师爷说得对不对?」

两老同时道:「很对,大人。」

刘贤达道:「对就行了,你们两人每人上交本大人五百两银子!」

「砰」的一声,木砖又拍在木桌上,正式定案。

两个老人双眼一瞪,仰倒在地上,不知是被震晕的还是被吓晕的?!

刘贤达道:「师爷,这两个老东西什么不好学,学别人在我面前装晕?还好我早有准备,快拿百草油去把他们抆醒,本官还要办案的。」

百草油果然是世代名药,在两个老人头上那么一涂,立即见效,两人醒来之后,一句话也不说,就拿两双老眼盯着他们的青天大老爷。

刘贤达笑道:「五百两不行,那就减价,三百两?」

两人不言不语。

刘贤达又道:「二百两?」

「一百五十两?」

两人还是不言不语。

「一百两?!」

胡九长终於道:「老爷,为什么要我们交银子?」

刘贤达道:「你们两人,没事到公堂上胡闹,害我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,你知道我一天要处理多少公文吗?不知道吧?你们的儿子各死得其所,他们都各自报了仇,本不该来烦本官,却在这里耍弄本官,搞得本官头都晕了,我晕了头,怎么能为百姓做事?所以,你们要赔偿本官的以及老百姓的直接损失,你们认罪吗?」

王八生道:「老爷说得好像挺有道理。」

刘贤达道:「有道理就给钱。」

胡九长道:「可是,我们没有那么多钱,老爷,我们下次不敢再来烦你了,求你让我们走吧!我们不告了。」

刘贤达怒道:「我已经降到一百两了,你们还想不认罚?」

两个老人全身打颤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,怕得又不敢说话了。

刘贤达道:「好吧!好吧!看着你们年老可怜的样子,也不值几个钱了,我就再减价,五十两!最低就是这个数了,你们如果不认,就抓去坐五年牢。」

两个老人终於认罚,道:「老爷,我这么老了,不能坐牢呀!我这就回家借五十两银子给你,你让我走吧?」

刘贤达挥挥手,道:「好,你们回家拿钱去。钟捕头,派两个人分别跟着他们去,免得放了他们就赖账。」

「是,大人!」钟捕头立即点了两个官差出来,随两个老人出去了。

刘贤达办完了一件案,靠在椅子上喘了一口大气,道:「颜罗王,你看我办案如何?」

颜罗王笑道:「老爷办案真是神来之笔,厉害过老爷一脚就踩死猫儿。」

刘贤达翻眼道:「我什么时候踩死了猫?你不记得是你打死的了?」

颜罗王道:「对对,是我打死的,我都差点忘了,老爷叫我顶着的。」

师爷道:「大人,还有一个案子。」

「什么?」刘贤达惊喊道:「我已经累得晕过去了,你竟然说还有一个案子,是不是想累死我?」

师爷惶恐道:「大人,小生不敢,但这个案子以前从来没遇到过,我想大人也许感兴趣。」

刘贤达看了师爷好几秒钟,道:「哦?你是说天下还不曾有个这样的案例,而我刘贤达是天底下第一个遇见这种案子的人了?」

师爷道:「正是如此。」

刘贤达道:「那我今日就累一点,破了这天下第一案,哈哟,想不到我刘贤达也有天下第一的时候了。快快快,快传人上来。」

他这次学聪明了,不说带犯人,而是说传人,他怕又来那么一个没有犯人的案子,他要是说错了,就丢他府台的脸面了。

师爷喊道:「传朱爱妹、扬士郎。」

只见一男一女进入了公堂,男的大概有二十多岁,长得也相貌堂堂,女的已经有三十多岁了,有着那么一点姿色,走路的姿态令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会眼红得说她是在发骚。这对男女进来,照例跪了下来。

刘贤达道:「你们两个,谁是原告?」

男的道:「大人,我是原告。」

刘贤达一惊,他本以为女的是原告,却不知男的才是原告,这男的要告什么呢?他道:「你要告她什么?」

男的哭道:「我要告她强奸我!」

刘贤达更是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,道:「混账,这世上哪有女人强奸男人的,你是不是想扰乱公堂?」

堂上站着的颜罗王暗道:怎么会没有?我昨晚差点就被你的三夫人强奸了。

此时男的道:「大人,这是真的,不信你可以问她。」

刘贤达激动过后,坐了下来,对着那女的道:「他说的是不是真的?」

女的娇笑道:「大人,他说的全部是事实,我强迫他和奴家相好的。」

刘贤达又愣了几秒钟,突然拿起木砖就敲在桌上,吼道:「朱爱妹,你为何强奸他?」

男的惊道:「大人,我没有强奸她,是她强奸我的。」

刘贤达怒道:「混账,我有问你吗?」

男的道:「大人,你不是问我吗?可是我明明听见你喊朱爱妹的。」

刘贤达彷佛明白了什么,朝男的道:「你叫朱爱妹?」

男的道:「是呀!大人,小民就叫朱爱妹。」

刘贤达又对着女的道:「你是扬士郎?」

女的朝他抛了一记媚眼,道:「大人,我就是扬士郎,也有人叫奴家痒死郎!」

刘贤达捧着头大呼道:「师爷,百草油,拿百草油来,我的头又晕了。」

师爷急忙奉上刘青天要的仙丹妙药,他往头上一抆,终於清醒过来,道:「果真是天下第一奇案,天下第一奇案呀!我刘贤达怎么就碰上这种让人头痛的案子?唉,能者多劳呀,能者多劳!」

朱爱妹道:「大人,你要给我个公道呀!」

刘贤达气道:「你妈妈的起个女人名,怨不得被人强奸了,还好是个女人强奸你,要是男人强奸你,你他妈的就亏大了。我说,人家女人强奸你,吃亏的还是女人家,你亏了什么?你到妓院去,都要给钱,现在不用花钱,也有人肯和你那个了,你还要告人家,你是吃饱了没屎拉,来这里放屁是不是?来人,打他三十大板,让他的屁股开花。」

朱爱妹喊道:「大人,不要打呀!我不告了,我让女人强奸就是了,求你别打。」

不管怎么说,刘贤达都是个秉公办事之人,当然不会听了朱爱妹一句话就心软,所以当他看到官差打得并不是很具力量之后,他就对旁边的颜罗王道:「颜罗王,你手臂劲大,你去打!」

「是,老爷!」颜罗王应声而出,接过官差手中的板块就使劲地打起来,他下手绝不留情,把地上趴着的朱爱妹打得痛叫哭喊。

刘贤达看了直拍手道:「好,颜罗王,我就知道你办事效果超一流,有前途。」

他说罢,颜罗王也已打完了,回到他身旁,笑道:「谢谢老爷夸奖。」

「来人,把朱爱妹拖出去,别让他在这里现眼,公堂之上岂能让光屁股的人停留?」刘贤达指着朱爱妹那因被打破了裤子而血肉模糊的臀部骂道。

朱爱妹被拖出去之后,扬士郎感激地道:「谢谢大人明察秋毫,知道女人无论如何强奸男人都是在做蚀本生意。」

刘贤达道:「既然明知是蚀本生意,你为何还要做?」

扬士郎道:「因为奴家有着无限的本可以蚀。」说罢,她不忘摇了摇她胸前的两个被衣布包裹着的肉堆。

刘贤达眼睛都直了,道:「我要惩罚你!」

扬士郎惊道:「大人,为什么?你不是说女人怎么样都是蚀本的吗,为什么还要惩罚奴家?你已经惩罚了朱爱妹,怎能连我也要惩罚?」

刘贤达道:「就凭你说你有无限的本,你就该受到我的惩罚。钟捕头,你带几个人去洪胡子的酒店,把他的店封了。」

钟捕头道:「大人,洪胡子犯了什么罪?」

刘贤达道:「他卖假酒,这可是陷害老百姓的大罪。」

钟捕头明白过来道:「大人,这样的人早就该把他的店拆了。弟兄们,我们出去办事。」

他带了六个官差就风风火火地出了衙门。

刘贤达朝扬士郎吃吃地笑道:「轮到你了,我要私下惩罚你。」

扬士郎有些畏惧,道:「大人,你要怎么私下惩罚奴家?」

刘贤达走下台来,到了扬士郎身边,俯身下去在她耳边轻声道:「你不是很喜欢强奸男人吗?我对你的惩罚就是,要你来强奸我!」

扬士郎听了,手一拍他的肩膀,娇笑道:「哟,大人,你怎么不早说?害奴家心慌意乱的,原来你要这样惩罚奴家,奴家等着你的惩罚哩,来吧大人!」

刘贤达立即把扬士郎带入内堂的寝室,颜罗王也跟着,但刘贤达却叫他守在门口。

颜罗王在门口站了一会,突听里面的刘贤达大喊道:「颜罗王,快去叫官差,我顶不住了。」

颜罗王不管三七二十一,跑出去叫了五个官差进去,他还是在外面等。官差进去一会,刘贤达就衣衫破烂地走出来。

颜罗王道:「老爷,滋味如何?」

刘贤达道:「妈的,这女人有病,是虐待狂,还好我发现得早,不然早就被她撕了。」

颜罗王道:「老爷的意思是,你还没有被她强奸着了?」

刘贤达道:「当然没有了,她这么喜欢强奸男人,现在我也就叫几个兄弟去强奸回她。妈的,想强奸府台大人,没死过!」

颜罗王笑道:「那老爷现在准备去哪里?」

刘贤达朝他眯眯眼,道:「就你小子机灵,我刚才被人强奸得起了劲,我现在换了衣服就找个地方也去强奸一回女人。」

颜罗王道:「那我先回府里了。」

刘贤达道:「也好,你先回去,没事不要来找我。」

「知道了。」

颜罗王走出了衙门,慢悠悠地走到刘府门前,看见阿田正急急忙忙地走出来。

阿田看见颜罗王就跑了过来,在颜罗王耳边嘟哝了一阵,颜罗王转身拔腿就跑,一直跑到扬州城里的会宾楼。

这楼里很多人都认得他,对他的到来也就不在意,颜罗王在这里找见了他的老爷刘府台,他喊了几声「老爷」,这里人声嘈杂,刘贤达又正与姑娘们玩捉迷藏,眼睛被布包紮着,四个姑娘就围着他叫喊,他就在圈里面不停地抱,可惜一个也抱不着。

颜罗王跑到他面前,被他抱住,他道:「美人儿,我终於抓到你了,来,亲一个!」

他的肥嘴就要向着颜罗王的脸嘟过来,颜罗王急道:「老爷,是我。」

刘贤达全身一震,扯下布条,看着颜罗王,惊惶失措地道:「颜罗王,怎么了?是不是夫人们来了?」

「不是。」

颜罗王在刘贤达耳边吹了一阵耳毛,刘贤达脸色大变,道:「颜罗王,快,我们立即回去。」

第六章 ~少女风韵~

刘府的正堂。

此时最顶上最中间的那张桌子两旁的太师椅上坐着两个人,右边是兰容,左边坐的是一个英挺高大的中年男人,他的眉毛像鹰展开的双翅一样飞扬,他正脸带着笑容与对面的兰容谈论着。

左右两排椅子上也各坐有人,右边的是刘福生和刘敏以及刘贤达的三位侍妾,左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、一个和尚、一个清丽的女人、一个中年文士。

刘贤达和颜罗王进来的时候,看见坐在上面的中年男人,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,立即双膝跪了下来,颜罗王也识相地跟着跪下来。

只听刘贤达颤音道:「下官刘贤达,叩见李丞相!」

颜罗王有样学样道:「下官——不,小子颜罗王叩见丞相大人。」

中年人笑道:「贤达,不必多礼,起来吧!」

刘贤达得到准许,慌忙爬起来站着不敢乱动。

中年人朝他摆摆手,道:「贤达,你也坐。」

刘贤达坐到为他留出来的左边第一个位子上,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颜罗王:怎么刚才忘记叫他不要跟进来了?

颜罗王没有得到特许,只好跪在地上不敢起来,眼巴巴地回看着刘贤达。

李丞相朝颜罗王道:「你说你叫什么名字?」

颜罗王慌忙答道:「小子贱号颜罗王。」

左边的少女「扑哧」一笑,颜罗王扭脸看去,不禁一呆,这少女的脸丰满而不显胖,细长的眉不弯而有些扬,眉下是一对半月似的眼睛,唇儿鲜艳如花瓣,她的美丽是刘敏所不及的,哪怕在颜罗王印象中美丽的小罗芙也要逊色。或许,只有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永存伤疤的兰心还能与她平分秋色,然而兰心在颜罗王心中留下的是另一种不能言说的复杂感觉,面前这个少女,却让他感到一种高不可攀的富贵气质逼人而来,只有刚才那不经意的一笑,颜罗王才觉得她有着那么一瞬间的亲切。

「阎罗王?你的名字很能说明你这个人,我想阴间里的阎罗王也是像你一样黑的,但传说阎罗王是很高壮的,哈哈!」李丞相笑道。

颜罗王清醒过来,用力地一甩脖子,把脸转向李丞相道:「丞相大人,小子姓的是颜色的颜,不是阴间的大人阎罗王。」

李丞相看到他使劲扭脖子的样子,笑道:「玉儿很美吗?」

颜罗王惊诧地道:「丞相大人,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玉儿?」

李丞相愣了一下,道:「你说你也叫玉儿?」

颜罗王道:「是的,我原来叫颜罗玉,后来觉得这玉字不好,所以就改成了颜罗王。」

左边的美丽少女突然道:「你敢说玉字不好?」

颜罗王又扭头看她,她那高贵的脸上隐约露着怒气,他道:「不怎么好,我觉得太娘娘腔了,没有男子汉的气概,你难道不觉得一个男人叫什么玉呀玉的很别扭吗?」

少女道:「但也不能说玉字不好。」

李丞相打断他们的争吵,道:「颜罗王。」

颜罗王一听声音又用力地甩了一下脖子,道:「丞相大人,什么事?」

李丞相道: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」

颜罗王思考了一会,道:「丞相大人,你问我什么来着?」

李丞相笑道:「我是问你玉儿美吗?」

颜罗王断然道:「不用问了,我知道不美。」

少女怒道:「你!」

李丞相笑笑,向少女摆摆手,道:「你以为我说的玉儿是谁?」

颜罗王道:「不是我吗?」

少女脸上的怒气消了些,李丞相看了她一眼,笑道:「我说的玉儿是我的女儿李清玉,就是刚才和你吵架的女孩子,你觉得她美吗?」

颜罗王真不知怎么回答了,这样问他,不是明摆着让他下不了台吗?

李丞相道:「怎么,不能说?」

颜罗王抬脸盯着他,道:「丞相大人,你为什么要这么问?」

李丞相的眼睛虎芒一闪,但他发觉颜罗王并不惧怕他那特意逼射的一眼,笑道:「你看着玉儿时,两眼发光,连扭脸过来都那么费力,不是被我家玉儿吸引住的缘故?」

颜罗王心中感到尴尬,但他的脸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动,他答道:「不是被她吸引,而是我看着她的时候,想起了另外的女孩,所以我入了迷。」

李清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,她的父亲笑道:「你很诚实,然而不能令我高兴。我喜欢听到别人赞叹我的女儿美丽,但你却说你看着她的时候想起了另一个女孩,我想我的女儿也不大喜欢听这话。所以,你就多跪一会,直到你觉得我女儿很美之时,你才能站起来。一个男人,如果连欣赏女人的能力都没有,是应该受到一点惩罚的。」

颜罗王也笑了笑,扭脸看着李清玉那高贵得不可仰视的俏脸,他的右手举起来,伸出舌头在他的拇指上亲了一下,道:「我是说,我看着她的时候想起了我的姐姐,一个作弟弟的不能在看着另一个美丽女孩的时候想起他的姐姐吗?」

李清玉被他那双顶亮的眼睛看得有些心乱,怒嗔道:「别看着我说,我又没有问你话。」

李丞相呵呵笑道:「小伙子,你的姐姐很美?」

颜罗王转脸向他,傲然道:「在我心中,我的姐姐是世上最美的女孩。」

李丞相道:「小伙子,既然你懂得欣赏女人,你可以站起来了。」

刘贤达此时终於呼出一口气,他刚才真怕颜罗王会得罪面前这个人,因为他刘贤达虽是扬州城的脑袋,可面前这个人却是他脑袋上的那一把刀,一个不小心,他的脑袋就会撞到刀口上,死无全屍。

颜罗王站了起来,朝李清玉笑笑,转身就往外走,才走两步,听得背后的李丞相道:「颜罗王,你去哪里?」

颜罗王回头,道:「小子本是一个砍柴的,刚才一时忘记身分冒然跟了进来,此时大人既然不与小子追究,小子当然回去砍柴了,不知大人还有什么事?」

李丞相扭脸对刘贤达道:「贤达,你家有很多柴要砍吗?」

刘贤达赶紧道:「颜罗王是很能砍的,他已经全部砍好了,如今应该是没柴可砍,所以我今天才同意让他跟着我去衙门办案。」

李丞相道:「既然他不用砍柴,就让他留下来,我觉得他不只是能砍柴,而且是个人才。」

刘贤达道:「是,大人,颜罗王的确是个人才,所以我才让他砍柴,他一人砍柴胜过三人哩!颜罗王,李丞相叫你留下来,你就坐好吧!」

他同时朝颜罗王挤了挤眼色,颜罗王会意,就坐了下来,可是凑巧坐在他旁边的是林鲜,而这女人也悄悄地挤了一个眼神给他,使得他像冬天里撒了尿的那一瞬间一样打了个冷颤。

李丞相道:「贤达,我这次来并没有什么公事在身,纯粹是带女儿出来玩玩,你也不用这么拘束,我们毕竟是老相识了。」

刘贤达放下了一半心,道:「是,丞相大人,你能来我们这里玩,实在是扬州城的荣幸。」

李丞相笑道:「我这次看来是来对了,容儿又有喜了,我也替你们高兴。」

刘贤达拍马屁道:「大人一来,就是双喜临门了。」

颜罗王不禁瞧了瞧兰容的肚子,想起那次兰容叫他听她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,他就有些莫名其妙,此时,对於刘贤达与李丞相之间的关系也有些懵懵然了,忽听得林鲜在他耳边轻声道:「如果你那晚不装成猫儿逃走,我也能有喜。」

颜罗王心中一惊,想不到这女人如此大胆,竟然敢在这种场合说出如此的话,不是想让他颜罗王去见真正的阎罗王吗?他朝四周扫视了一眼,幸好没有人发觉,不,好像有一个,就是坐在他斜对面的那个李清玉,她似乎察觉到了林鲜对他的轻微举动,就不知她是否听到林鲜对他说的话了。

兰容道:「李丞相,我身体不方便,既然贤达回来,我就不陪你们了,我要先回房休息了。」她站了起来告辞,然后走到颜罗王身边,又道:「罗王,你陪我出去。」

颜罗王看看李丞相又看看刘贤达,他们并没有反对的意思,刘贤达还悄悄地向他使了一个叫他走的眼色,他再看看李清玉,发觉这个美丽而高贵的少女眼中有一种警惕的神色,他来不及揣测她眼中的意思,站了起来就跟着兰容出了正堂。

兰容边走边道:「罗王,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出来吗?」

颜罗王答道:「夫人,我不知道。」

兰容叹道:「你不适合在那里,留久了对你没有好处。罗王,你今天和老爷去了哪里?」

颜罗王道:「我和老爷在衙门里办案,老爷可厉害了,办了一个天下第一案。」

兰容笑道:「哦?什么案?」

「女人强奸男人的案。」颜罗王绘声绘色地说着,最后还发了一句感叹:「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女人家主动强奸男人的,真是奇闻。」

兰容的眼神闪了一下,看着面前的颜罗王,道:「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哩!」

颜罗王笑笑,道:「也许是很多,但想不到的事,我向来懒得去想,然而想到的就一定要做,这是萧娘告诉我的。」

兰容好奇地道:「萧娘是谁?」

颜罗王脸色黯然,道:「是我的一个娘,她已经死了。」

兰容道:「对不起,罗王,让你想起伤心事了。」

颜罗王道:「哪怕夫人不提起,我也是时刻不敢忘记我的萧娘的。」

兰容道:「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,罗王,刚才林鲜为什么和你说那句话?」

颜罗王惊道:「夫人,你听到了?」

兰容脸色一正,道:「是的,你一进来,林鲜的眼睛就停留在你身上,我就留意上了,你们的一举一动,我都清楚。」

颜罗王道:「夫人这么说,不是有很多人听到了?」

兰容笑道:「看你怕得?没有多少人,他们都不注意你们那边,所以不会听到林鲜对你说的那句话,但我想李清玉那小妮子是听到的,因为她也一直注意你,所以你以后不要随便惹女人生气,女人一生气就会对你起兴趣,懂吗?」

颜罗王道:「坐在三夫人旁边的四夫人也没听到,她李清玉凭什么听得见?」

兰容道:「凭她高人一等的内功修为。」

颜罗王惊问道:「你说李清玉也会武功?」

兰容道:「是的,再过几年,天下间没有多少个人的武功可以与她相抗衡。」

颜罗王笑道:「看来我以后少惹她为妙,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遇见的女人都是打架很厉害的呢?」

兰容也与他笑了笑,道:「现在的武林,确切来说,是女人的天下,你不会懂的。罗王,说说你与林鲜的事。」

颜罗王看着兰容美艳的笑脸,他忽然没来由地脸红,垂首把他和林鲜那晚的事情交待出来。

兰容听了,惊道:「罗王,你说林鲜曾把你压在床上,脱了你的裤子,握着你的——唔,就是你的那根东西?」

颜罗王垂首道:「是的,夫人,我当时差点不能控制自己,我的、我的都胀硬得有些痛了,后来大人就回来了。」

不知为何,很多时候他都选择骗人,但他现在就不想骗兰容,也许是因为兰容曾经救了他的命。

兰容冷静下来,道:「以后你要避免与林鲜单独在一起,她既然已经探测到你的虚实,是不会死心的。女人到了这个年纪,对你这种男人有特殊的喜好。」

颜罗王道:「夫人,你是说她喜欢我底下的粗壮?」

兰容的脸现出少见的红晕,道:「是女人都喜欢的。」

「夫人也喜欢吗?」问出这一句话,颜罗王才知道后悔,他怎么嘴就快了?他连忙转换话题道:「我是想说,夫人,你怎么知道我的那个东西特别粗壮?」

话刚落,他又发现说错了话,兰容怎么会知道呢?也就是他刚才自己说出来的,现在却反问回她了?这是怎么了,为何今日说错这么多话?这次夫人一定会生气的,唉,惨了。

兰容却出奇地没有生气,只是脸上的红晕更浓,她表露出一种像她这种年纪不该有的少女羞态,垂首下来答非所问地道:「我去找我的小白猫,一天没见到牠了。罗王,你、你回去吧!」

颜罗王听她说到小白猫,恨不得立即就躲,此时她叫他走,他哪还敢留?

兰容看着他跑得无影无踪,终於轻轻地叹息,犹如春风吹过湖面的那一串动人的轻柔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