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(2 / 2)

血魂山之誓 柳残阳 1547 字 1个月前

牟鼎有些腼腆地道:

“恩公谬誉了,我哪里说得上言谈便给、有条不紊,仅是小时候见过的场面不少,且皮厚胆大,不识深浅,才敢随口胡诌……”

靳百器道:

“不要开口恩公,闭口恩公,俗气不说,我也承当不住,牟鼎,我姓靳,叫靳百器,拿你我的年纪相比,我看你就是叫一声靳大叔,亦不为过。”

牟鼎立刻改口道:

“靳大叔,当然该称靳大叔,就以家父的岁数来说,怕也长不了大叔几岁……”

点点头,靳百器道:

“那我就更不必客气了。”

牟鼎咽了口唾沫,看了看在一侧轻重垂脸面的官秋云,搓着手道:

“在靳大叔面前,我是有什么说什么,那莫远和戴玉魁之所以苦苦追杀我与秋云,只因为我从戴玉魁手里救出了秋云……”

靳百器不解地道:

“姓戴的莫非对官姑娘有所虐待?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?”

“实不相瞒,靳大叔,秋云,呃,是戴玉魁的第四房妾侍……”

靳百器颇感意外地道:

“第四房妾侍?只她这个年纪?戴玉魁又有多大岁数?我看不到六十,也差不多了吧?”

官秋云怯生生地插进来道:

“老爷他——不,我是说戴玉魁,今年恰满五十七了……”

摇着头,靳百器道:

“真是作孽,一大把年纪,什么女人不好挑拣,却偏偏糟蹋人家嫩蕊似的小姑娘,难怪这家伙号称‘欢喜君子’!”

牟鼎道:

“戴玉魁的贪淫好色,在‘梧州府’地面上是出了名的,仗着有财势,不知玷污了多少人家的好女儿,苦主们在他的财势压迫之下,便有冤屈,亦无处投诉,譬如说那莫远,就是跟随在戴玉魁身边,混吃混喝外带跑腿助威的奴才,戴玉魁五十好几了,除开家里蓄养着一妻三妾之外,与他广结露水姻缘的尚不晓得有若干,但凡稍具姿色的女子,他一见就挪不动腿,千方百计,非要弄上手不可……”

靳百器道:

“那么,官姑娘也是慑於姓戴的淫威,在不克抗拒的情形下,才跟了他做妾侍?”

不等牟鼎说话,官秋云已急切地道:

“还不止这么简单,靳大叔,我被收做四房,完全是陷入戴玉魁事先设下的圈套,身入彀中,难以自拔,人又攥在他手里,天日不见,处在这种境况,除开依了他尚有什么法子?”

靳百器道:

“这话怎么说?”

牟鼎代为解释道:

“事情是这样的,靳大叔,秋云的父亲,原是戴玉魁家中聘请的西席,日常以教导姓戴的前几房妻妾所生儿女为主,偶而也替油坊伙计们的孩子上上课,这期间,秋云自然亦时常跟随老先生在戴家走动,里里外外,因此都混得很熟,戴玉魁想动秋的脑筋,亦就是这几年间兴起的念头;后来,官老先生去世了,姓戴的虚情假意帮着秋云办完丧事之后,忽然拿出一张二万七千两银子的借据来,问秋云要怎么办,借据上有官老先生画的押、署的姓名、捺的指印,秋云一看借据,简直傻了,因为她从来不知道父亲向戴玉魁借钱的这么回事,然而借据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前,她又能怎么说?”

靳百器摇摇头,道:

“借据是伪造的吧?”

牟鼎肯定地道:

“必然是伪造的,秋云父亲虽说只是一位教书先生,但从无不良嗜好,且与秋云相依为命,日子过得十分简朴,每月束修,足可维持生活,没有必要向人举债,尤其他们父女之间,情感特深,无话不说,如果官老先生真个借了这么一大笔银子。做女儿的岂有毫无问闻之理?戴玉魁玩的这一手把戏,纯系陷阱,摆明了要逼秋云跳下去,以遂其无耻无行的目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