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
靳百器道:
“不错,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又是深深一躬,戴玉魁倒着身子向后退:
“老兄真是仁心仁德,慈悲为怀,敢情示下名号,以便我们兄弟永志感念之忱……”
靳百器平静地道:
“我的名号现在不能告诉你,如果你有找我报复的打算,只要一朝遇上,随时随地皆可奉陪!”
双手乱摇,戴玉魁慌忙否认:
“不,不,老兄切勿误解,我决计没有这种存心,便老天给我做胆,也不敢对老兄稍有冒犯!”
靳百器道:
“如此最好,二位,大路坦荡,请便了。”
眼看着戴玉魁与莫远相互搀扶着落荒而去,一抹冷硬的笑容已凝结在靳百器的唇角,他当然知道,戴玉魁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离开,方才那满嘴卑微谦恭的言词,说穿了,全是一片鬼话!
回头注视着那一对紧紧偎依在一起,脸上神色已稍见镇定的年轻男女,靳百器淡淡地道:
“你们也可以走了!”
小伙子一拉身旁的少女,二人冲着靳百器纳头便拜,小伙子边急促地道:
“恩公在上,请受一拜,我俩但凡有生之日,皆感德之时,救命之恩,镂心刻骨,今世若不得报,必亦报诸来生……”
走开几步,靳百器先招呼两人起来,他端详着这两张年轻的面孔,不知怎的,对这小伙子的容貌竟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,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,寻思了片刻,他始缓缓地道:
“本来,我想问一问你们被追杀的原因,只怕干涉隐私,二位不便启口,而济危助难,只是尽一个武人的本份,追根究底,就稍嫌踰越了,所以愿不愿意告诉我其中因由,但凭二位,我决不勉强。”
小伙子忙道:
“恩公对我们有续命超生之德,我们对恩公岂能稍有隐讳曲瞒?何况此事的前因后果,也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……”
靳百器道:
“二位的大名是?”
小伙子恭恭敬敬地道:
“我叫牟鼎,这是我的,呃,好朋友官秋云——”
嘴里把这两个名字念了几遍,靳百器微笑着道:
“你们是好朋友?”
牟鼎点头道:
“是好朋友。”
靳百器又笑了:
“大概不止是‘好朋友’的层次而已吧?”
官秋云脸庞绯红,羞涩的低下头去,牟鼎却大大方方地道:
“恩公明监,我们的确不止是朋友关系而已,只是名份未定,我一时找不出个适当名词来形容,情急之余,就拿朋友来涵括了……”
靳百器道:
“牟鼎,你的口才不错,无论在何种境况之下,都能言谈便给,有条不紊,换了个人,还真没有你这样的反应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