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贾瑞意乱情迷(1 / 2)

话说众人正在开怀大笑,花枝摇曳生姿。突然有人喊道:“平儿来了。”宝玉吩咐道:“请进来吧。”平儿进屋后看到众人仍在笑个不停,便好奇地问他们在笑什么。

晴雯说了一番后,平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接着她说:“明天我得先酿几坛酒,到时候好给史姑娘贺喜!”众人又笑得更加欢畅。

平儿原本只是听说麒麟的事情过来看看,说笑一番就回去了。刚回到凤姐处,就传来了一个叫贾瑞的亲戚来访的消息,於是迎了出来。

那贾瑞见平儿遍身绫罗,插金带银,花容玉貌的,便当是凤姐儿了,不免脸红耳赤,才要称姑奶奶,忽见周瑞家的称他是平姑娘,又见平儿赶着周瑞家的称周大娘,方知只不过是个有些体面的丫头了。

凤姐从屋里叫了出声:“是那个大爷来了,快快招呼进来”。

贾瑞进屋一看凤姐,一下子惊呆了,只见她身量苗条,体格风骚。一双丹凤三角眼,两弯柳叶吊梢眉,粉面含春威不露,丹唇未启笑先闻。

贾瑞心里突突乱跳,头上冒汗,心中暗自窃喜。他见到凤姐时满脸笑容,连连问好。凤姐也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,让座倒茶。

贾瑞见凤姐如此打扮,越发陶醉了。凤姐低身倒茶时,露出了一丝月痕,他眼睛睁大盯着那里,一时意乱情迷,紧张兴奋起来,故意眯着眼睛问道:“二哥哥怎么还不回来?”凤姐回答:“不知道什么原因。”

贾瑞笑着说:“别是路上有人绊住了脚,舍不得回来了吧?”凤姐说:“男人见了美女总是喜欢得无法自拔,这是人之常情。”

贾瑞笑道:“嫂子这话可错了,我就不是这样的人。”凤姐笑道:“像你这样的人,能有几个呢?十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!”

贾瑞听了这话,高兴得直挠耳朵。他又说:“嫂子每天都很无聊吧?”凤姐回答:“是啊,只盼着有人来陪我聊聊天解解闷。”

贾瑞笑着说:“我倒是天天闲着,要是每天都能过来陪嫂子聊天解闷该多好啊!”凤姐笑道:“你哄我呢,你怎么会往我这里来?”

贾瑞说:“我在嫂子面前发誓,若有一句假话,就让天打雷劈!只是听人说嫂子是个厉害人物,所以我才敢来拜访。如今见到嫂子和善可亲,我怎么不来呢?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!”

凤姐笑道:“看来你真的是个明白人,比蓉儿兄弟两个强多了!我看他们那么清秀,还以为他们懂得人心世故,没想到却是两个糊涂虫,一点不懂得人心!”

贾瑞听了这番话,更加得意洋洋。他故意往凤姐酥胸前凑了凑,偷偷闻闻香气,又看着凤姐的荷包问:“姐姐戴的是什么戒指?”

凤姐见他色眯眯的样子,早已明白几分,便假意搔首弄姿,手捂住胸口娇滴滴小声地说:“注意点分寸!别让丫鬟们看见了。”贾瑞听了如获至宝,忙往后退。

凤姐笑道:“你该走了。”贾瑞说:“我再坐一会儿。嫂子真是心狠啊!”

凤姐悄悄说:“大白天的,人来人往,你就在这里不方便。你先走吧。等到晚上更深夜静的时候,你来悄悄地在西边穿堂等我。”

贾瑞听了,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忙问道:“你不会骗我吧?可是那边人太多了,怎么能躲得过去呢?”

凤姐说:“你放心。我把上夜的小厮们都放了假,两边的门一关,再没有其他人了。”

贾瑞听了这话,

高兴得无法形容。他急忙告辞离去,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的计划成功了。  到了晚上果然漆黑一片,没有人来往。贾母那边的门已经锁上了,只有东门还没有关闭。贾瑞侧耳听着四周的动静,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。突然听到一声“咯噔”,东门也被关上了。

贾瑞吓得不敢出声,只得悄悄溜出来。他用力推了推门,发现门紧紧地关着。此时要出去已经不可能了,因为南北两侧都是高墙,根本没有攀爬的地方。屋内又是过堂风,空荡荡的让人感到寒意袭人。现在是腊月天气,夜晚漫长,寒风凛冽。

贾瑞艰难地度过了一夜,直到天亮才敢出来。只见一个老婆子先把东门打开了进来叫人去西门。贾瑞趁她转身的时候迅速跑了过去。幸好天气还早,大家都还没起床,他从后门一路小跑回了家。

原来贾瑞的父母早已离世,他是由祖父代儒抚养长大的。代儒一向对贾瑞要求严格,不让他随意外出,生怕他沉溺於酒色赌博,影响学业。如今贾瑞一夜未归,代儒自然以为他在外面尽情放纵,吃喝嫖赌,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一段曲折的故事。因此,代儒气得整夜无法入睡。

贾瑞回到家后,也不禁为自己的行踪感到羞愧,只得撒谎称自己去了舅舅家,因为天色已晚,舅舅留他住了一晚。然而,代儒并不相信他的解释,认为他私自外出是违规行为,更不应该撒谎掩盖。

因此,代儒严厉地责罚了贾瑞,打了他三四十板子,还不准他吃饭,要他在院子里读文章,直到补出十天的功课才罢休。

贾瑞先冻了一夜,又挨了打,肚子饿得咕咕叫,还要在寒风中跪着念文章,痛苦不堪。然而,他的邪念并未因此而改变,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凤姐戏弄。过了两天,他终於找到了空闲时间,再次来到荣府寻找凤姐。

凤姐故意抱怨贾瑞失信於她,贾瑞急得发誓要改过自新。凤姐见他自投罗网,决定再设一个圈套让他明白过来。她约贾瑞道:“今晚你不要再去其他地方了,就在我的房后小过道里的那间空屋子里等我。可别冒失闯进去!”

贾瑞疑惑地问:“真的吗?”凤姐不耐烦地说:“你不信就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