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东林火第八十四章报应(下)

凌玉和郑亦同时摇头，这钱均的戏，未免演过头了。做为锦衣卫千户，算是独当一面的人物，怎会连这计划里的最难点也看不出来，无非是想当不，任由别人去送死，而钱均能拿回英宗遗物，便也交代了。

钱均可以无耻的演戏，可郑亦却不成，无奈下，便干脆挑明了小子，你这计划虽说能成，可上山的人，却是死定了，你准备派谁去?”

这句话一出口，本来就轻幽的场面，更是鸦雀无声，周边警戒着的锦衣卫，连呼吸都摒住了。

其实，稍有头脑的人就听懂了，这一计纵然好，却必须要舍弃一子。那上山的人，即要牵制鹰啸山高手，又要触发警报吸引防御部队回防，到最后几乎面对整个鹰啸山的高手，并没有活下来的机会，连一丝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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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士一词，用在这人身上，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。郑亦提出的，便是问题的核心所在。

谁去做死士?谁去死?

郑亦身为大宗师，在此战中地位至关重要，当然不可能去。钱均号称官兵总指挥，他也不可能去。

左右相互观望，似乎都些犯难，就在张宁儿皱眉时，通伯忽然站出来既然要死，那就我上吧。”

“通伯！”张宁儿掩嘴惊呼。

就连凌玉都悚然动容。

可通伯却站出来，单膝跪在张宁儿面前。我受大帅数十年恩情，本要送到江州，可如今战事紧急，老将既然是云朝战士，便没有苟且偷生的道理。”他有折了个方向，面对着凌玉乞求道，“我愿上山为死士。只是我家孤苦无依，一切全凭仗凌少了。在下替死去同僚，谢过凌少。”

说着，通伯便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。

“你家。。。。。。”凌玉沉吟了下，还是说，“我自会照顾。”

这已经是承诺，对凌玉而言，是很重很重地担当。

通伯大喜既然如此。我便死而无憾了。”

凌玉面上露出淡淡微笑，他转头看着张宁儿，虽说张宁儿出身将门，也见惯了生死，可通伯却是从小陪着她，看着她长大，犹如亲人一般，现在通伯自愿送死。张宁儿不禁落下眼泪，身子微微颤抖，用尽全身力气，才抑制着没有失声痛哭。

凌玉却象是觉着还不够，又道宁儿从北疆带出近百人，如今只余通伯一个。等过了鹰啸山，更是孑然一身。为父正名却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，值得么?”

这句话，说的颇重，就像是指责张宁儿一般。

张宁儿正在伤心时，听着凌玉的言辞，更是红着眼眶，紧咬嘴唇凌少想说?”

凌玉却点头既然我说过要照顾你，便不会令你孑然一身，这趟用不着通伯去。”

通伯从跪姿站起来。愕然道凌少爷。这边的人里，也唯我能够上山。而且几十年前我在鹰啸山大战过一场，多少也认得路。”

“黄泉路，不是每个人都能走。”凌玉道，“你还不够资格。”

“凌少这话意思?”

“以你的实力，根本上不了山，进不了鹰啸山本寨。就算让你进了本寨，又怎能顶住司徒昭日的本事?有办法能引发警报，吸引两支部队回防?”凌玉毫不留情道，“你只是去送死，而不是死士。一个死士不止要死，还要死地有价值。”
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通伯怒指凌玉，可却又反驳不得，他想了想，咬牙道，“这里，还有谁能做到?”

“我去。”张宁儿突然开口。

与此同时，郑亦将两根手指摁在红仙儿的肩膀上，

让这小丫头顿时身子一软，连话都不能说了。郑亦毕竟是大宗师，看出红仙儿跟张宁儿之间有争宠地嫌疑，率先便断了她的心思。张宁儿那句话一出口，满座皆惊。尤其是通伯，晃动着满头白发，急的连话都说不来。

每个人都清楚，张宁儿毫无武技，更不通法术，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，她有能力完成死士的责任。

张宁儿却早有打算我的身份，鹰啸山自然，我去山门口祝寿，他们少不得将我引上本寨，也少不了一杯水酒喝。”

“就算你能上山，又引发警报?”凌玉稍稍意外，出口询问。张宁儿毫无武技，当然不可能在本寨引发骚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