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给我闭嘴，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阻截兽王，不是在这里抱怨天地，或者追忆往昔，难道你们要一辈子活在梦里不成?”

终於，耳旁的谈论声，让孙大智忍不下去了。

崇拜祖先没有错，但因为太过於崇拜祖先，导致放弃自己的修为，甚至在面对强敌的时候，谈论的不是如何出手，而是依旧沉浸在这种梦幻之中，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。

可以说，孙悟空当年实在太过於强大了，生生将名不见经传的花果山，硬生生从一个最底层的洞府山脉，变成了一个妖族圣地，这全部都是孙悟空一个人的力量导致的。

而也正是因为这样，在花果山突然丢失了强大的庇护者之后，在失去最强大的一批妖猴之后，花果山便不可遏制的堕落了下去。

孙大智终究还是这一批猴子中最强大的，它一开口，其他四只猴子终於将自己的嘴巴闭了起来，心中或多或少还有些不甘，但终究不敢说些什么。

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类，孙大智冷哼一声:

“我们五个若是连两个兽王都无法对付，你们有何脸面见到祖宗祖师?又有何脸面面对即将归来的老祖宗?”

“花果山，难道真的堕落到这种地步了不成?”

“忘记你们的身份，忘记你们从小到大听到的种种传说，因为那些东西都不属於你我，那些东西属於花果山的过去，但却不属於花果山的为了。”

“你们只需要记住，你们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妖而已！”

“看看这些为了活下去不断奋斗的罪人，甚至都要比我们花果山的猴子好上不少，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吗?”

孙大智的话，掷地有声，即使是在不断地抵抗兽王的攻击，却依旧条理清晰的说出这番话，这话就好像成为了一柄利剑，深深的刺入这些还活在梦境之中的猴子的心脏里，让它们恐惧，更让它们疼痛。

现实是最残酷的事情，猴子们喜欢活在自己的梦境之中。

从它们出生的那一刻起，就注定它们将会听着自己的前任不断地给它们编制自己的梦想，尽管虚妄，但却让猴子们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意义。

“如果老祖宗没有去所谓的灵山，成就什么所谓的佛位，那我们花果山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，我们碰到其他的妖怪，又怎么可能被别人欺负！”

“如果当年那批不在五行中的猴祖宗没有消失，我们花果山的力量现在一定早就已经超越积雷山了。”

“如果……”

以如果作为开头的这样的话语，几乎已经成为了花果山所有猴子的口头禅，他们喜欢用这样的开口，来作为自己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题，而且总是能够成功的吸引不少同类的支持和感同身受。

它们会抱怨这个，抱怨那个，但却从来不会觉得，这一切是自己的错。

强者，当自强不息。

这句话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，但却不是所有猴子都愿意承认的道理，毕竟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的懦弱，更加没有人喜欢承认自己是一个失败者。

孙大智的话，让给所有的猴子陷入了沉默，它们想要反驳，但最终却又无从反驳，所以他们开始恐惧了起来，恐惧孙大智所说的是不是真的，恐惧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失败者，恐惧花果山的地位真的已经跌落到了那种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