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非挑不可,当然还是挑得出来,不过,就怕万一成不了事……”
端木英秀道:
“成不了事的人何须考虑?长山,去干这趟差,至少要具有一个条件——来得走得,进得出得。换句话说,便打不过,也该跑得脱才行!”
牟长山笑道:
“秀老的轻身术天下闻名,堪称一绝,若是光论逃命,则聚六丁六甲横臂相阻,恐怕也拦不住秀老你飞渡天关!”
端木英秀枯瘦的面容上首次浮现了一抹笑意:
“少耍贫嘴,倒是要你定个主意。”
牟长山转向靳百器:
“靳兄,你说呢?”
靳百器凝重的道:
“端木前辈的高见甚是有理,但为了我‘鹰堡’之事,不宜完全偏劳端木前辈独自涉险,假若端木前辈不嫌在下累赘,极愿追随左右,同往‘凄凤坡’一行!”
牟长山闷闷的道:
“你也要去?靳兄,须知你责任重大,万万失闪不得!”
靳百器道:
“谋定而动,方是制胜之道,而这‘谋’之一字,首先包含知己知彼,如浑沌一团,形势不明,则从何谋起?是以‘栖凤坡’之行,确有必要,但将责任推在端木前辈一人身上,我实在於心难安,有此一请,决非矫情,便因而有所失闪,也是天意……”
牟长山正待答话,端木英秀已先开腔:
“你倒用不着领情,靳老弟,我说过,我这样做,不是为了你,是为了牟长山!”
靳百器不愠不火的道:
“在下明白,然而个人的担当不容推诿,前辈,尽其在我罢了!”
牟长山搓着手道:
“秀老,你的意思如何?”
端木英秀道:
“很好,靳老弟既愿与我搭档,好歹有了个伴,兼可相互照顾;据我所知,靳老弟的功夫不弱,只不知跑起来够不够快?”
靳百器道:
“实回前辈,那要看在什么情况之下而定,如果逼命逼到眼睫,就不快也快了!”
牟长山解释着道:
“靳兄,我们这位秀老,乃是个直肠直性的人,讲话不会拐弯,却是一番善意,他但心你到了节骨眼犯了拗,不肯见风转舵,扯活溜腿,只顾着硬拚狠杀去了,如此一来,则意义全失,就不叫刺探敌情,变成单刀赴会啦!”
靳百器笑笑,道:
“为了大局设想,我也不至於这么钻牛角尖,二位宽怀,风色我是会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