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(2 / 2)

刀神 独孤红 1719 字 1个月前

扬州本是民贫地瘠之区,但却富甲天下,这跟盐官盐商有很大的关系,而且也和文士结了不解缘。

所以“扬州”到处不但昼舫歌楼、优娼舞妓,供此辈每无虚夕地征歌逐舞,而精研食谱、招妓传花也成了一时风尚。

因之,郑板桥的“扬州”竹枝词云:“千家养女皆教曲,千亩栽花当作田”。

扬州是郑板桥故乡,连他仕官时都常怀念扬州。

他常说:“我梦扬州,便想到扬州梦我,第一是随堤绿柳,不堪烟锁,潮打三更似步月,两荒十里红桥火,更鲜红冷淡不成圆,樱桃颗,同日向江村躲,同日上江楼卧,酒人个个,花径不无新点缀,沙鸥颇有闲功课,将白头供作折腰人,将毋左。”

眼下这座赌场里,千之八九都定是富商,且都是能作豪赌、一瑜千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皱的富商。

看,那十几张桌上,不管是赢家也好,输家也好,无不是咧着嘴笑嘻嘻的,两只手不但忙桌上还得忙身旁,几乎每个人身旁都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粉头。

大厅里背着手、迈着潇洒的步伐进来了个人。

他,正是江山。

江山的衣着不如厅里的任何一人,连那跟在身后伺候的人都不如。

他一进厅,一个穿裤褂儿的中年汉子迎了过来,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,道:“找人吗?哪位是你家老爷?”敢情他把江山当成跟人来的下人!

这不止是从门缝里瞧入,简直是从笔管儿里瞧人。

江山投在意,微微摇头,道:“我不我谁,谁也不是我家老爷,我是来赌的。”他迈步径往一张桌走去。

那中年汉子跟了过来,道:“我们这儿赌得很大。”

汪山道:“我知道,我输得起。”

那中年汉於道:“我们这儿,是赌现的。”

江山翻腕伸过手去,冷声道:“这个够么?”

他手里提着几颗珠子,每颗都有拇指那么大。

那中年汉子看直了眼。

江山到了桌边,迳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,桌上赌的是骰子,一个大海碗,二一颗骰子叮当转,碗边上摆满了白花花的、还有黄澄澄的。

当庄的是个长相猥琐的瘦汉子,两撇八字胡,一对耗子眼,那双手青筋毕现,十个指甲老长,每一个指甲里都是黑黑的,瞧着恶心。

江山往下一坐,他连看也没看江山一眼,却冷冷地说了一句:“下注吧!”

江山微微摇头道:“不忙,先看看再说。”

他没下注,一双目光盯着那大海碗里的三颗骰子,看了五、六把,当庄的赔的家数多、吃的家数少,但赔的都是小注,吃的却是人注,算来算去他还是赢家。

江山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,微一点头道:“行了,试试手气吧:“他头一注下了十两,桌边的赌客先是一怔,继而都笑了,投过来的全是那轻蔑的目光。没别的,桌面上,最小的注目是百两白银。

当庄的倒没说什么,江山头一把掷了一个六点儿,够大的,当庄的眼皮也没抬就赔了他十两。

江山的手气不错,连赢了八、九把,只这么一转眼工夫,他面前堆上了百多两白银。

江山乐了,笑着道:“没想到我手气这么好,看来今晚是无往不利,行了,能押大注了。”

他捏着颗珠子放在桌面前,笑吟吟地道:“庄家,看看我这个值多少。”

赌客们又为之一怔,这回没笑,投过来的目光变成了惊讶。

庄家抬起了眼,一双耗子眼还挺亮的,他那双目光在那骰子上一转,轻咳一声:“把这位客人的珠子拿到帐房去估估看。”

江山背后伸过来一只手,是那穿裤褂儿的中年汉子,他拿起那颗珠子就走。

江山忙起一站,两眼直盯着那汉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