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其实,我是在问你们(2合1)(1 / 2)

“我是人间真无敌 小说()”查找最新章节!

随着这声吟唱响起,山谷之中的地面似乎瞬间变成了泥淖,又像有无形的丝线,缠绕住了马儿的腿,队伍前行的速度一缓。

马背上的三人也随之冲缓了下来。

夜色撩人,歌声更撩人,让人忍不住想沉醉其中。

但这马背上的三位,一个不是人,一个不是一般人,最后一个......

苏密扭头瞧见陈三更已然摇头晃脑,心中大惊,正要开口,陈三更也发现了他的目光,笑着道:“苏兄,这歌不错啊!去个青楼应该能当花魁。”

苏密长长松了口气,神色严肃,“陈兄切莫大意。”

说完他深吸一口气,沉声喝道:“子不语,怪力乱神!”

一道清光,自三人的所在荡漾开去,四周声音顿弱,马匹也恢复了正常。

儒家浩然正气对阴鬼之物的克制的确厉害。

但苏密并未掉以轻心,反倒是立刻招呼二人催马通过。

“浩然正气?你是那个老东西的同门!”

一声咬牙切齿的惊呼响起,让苏密面色猛地一变,如果是遇到当年那位长老遇见的鬼物,自己这三人恐怕难以抵挡。

陈三更和洛青衣的神色也悄然凝重了些,他们听见这句话,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:这些鬼物,都有灵智了。

不论阴物还是鬼物,一旦有了灵智,对付起来的难度就会直线上升。

没有灵智的阴物只能凭借本能横冲直撞,也没有节奏的变幻,很容易对付;

可一旦开了灵智,便有了千般变化,多种手段,和先前相比便有了质的飞跃。

“六姐!一起上!”方才那个声音再度响起,招呼着同伴。

“好!”一声答应也立刻响起。

三人顿时如临大敌,严阵以待。

不论打不打得过,发展到这种状况时,绝对不能仓惶而逃,一旦逃命,气势一泄,空门尽露,破绽全出,最终下场只会是屠杀。

叮!

弦音轻响!

如檐角水滴,坠入阶前满蓄的水缸,清脆又空灵。

旋即各种乐器之声渐次响起,如恋人轻语,又似缠绵呢喃。

接着这些声音节奏猛地一快,嘈嘈切切,如大雨落平湖,整个天地似乎都被乐声包围。

仿如天籁的声音,节奏在不住地变幻,让人忍不住跟着心潮起伏,然后悄然陷入其中,无法挣脱。

这些乐声包围的最核心处,陈三更、洛青衣和苏密三人忍不住扭过头,面面相觑,心中升起同一个念头:

就这?

白鹿洞有礼乐射御书数,雅乐之道,苏密并不陌生,甚至还很擅长;

洛青衣的身份,注定了她从小到大接触的音律就不会少,不讲品味,只谈见识,已经是这个天下最高级的一小撮人;

至於陈三更,虽然对音律之道只是半知半解,但却有一颗绝难被外物侵袭的心。

“六妹、七妹,停了吧。”

显然,对方也有人看明白了状况,开口吩咐。

乐音一顿,山谷中一刹那只剩下了风声。

三人没有高兴,反而依旧面色严肃,这既意味着对方一次攻击的失败,又意味着下一次攻击的开始。

风继续吹,不见消停。

风声之中,却悄然有了变化。

它的声音变得柔和,在这寒冷的冬夜,阴冷的山谷,似乎“暖和”了起来。

和煦的春风,拂过心头,悄然扰动着情思。

鸟啼枝头声,惊蛰虫鸣声,树叶沙沙作响声,又将这盎然的春意,填充得真实了几分。

春天,有少年春衫薄,有少女心草生,那些和万物一样被冬雪深埋的情思,如同少男少女心头疯长的草一样,在明媚的春光中破土而生,从心底最深处,大白於天下。

在这一片声音生造出来的春天中,洛青衣身子渐软,缓缓朝着一旁靠去。

好在苏密眼疾手快,挥出一道柔和的真元,将洛青衣推向陈三更的怀中。

洛青衣伸手搂住陈三更的脖子,眼中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春意,“三更,你知不知道,我好爱你啊!”

陈三更叹了口气,“我也爱你啊!”

春风吹得更暖了,枝头的鸟儿愈发欢快,洛青衣的眼神也愈发迷人。

“爱不是用嘴说的。”她将红唇缓缓凑近,呢喃道:“你得让我感受到你爱我到底有多深。”

跟云香聊了一阵天就学坏了......陈三更闪电般地伸出手,在洛青衣的脖子上轻轻一切,将昏睡过去的她抱在怀中,深深地叹了口气,“可惜。”

说完他扭头看着苏密,苏密连忙表态,“放心,我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
陈三更淡淡道:“我是想让你看看,青衣是真的这么爱我。”

苏密:......

要不是打不过,我真就要生气了。

“咦,苏兄,你为何没反应呢?”

陈三更忽然疑惑地问道。

按说身为白鹿洞特色代表的苏密,不应该如此心如止水的啊。

“你是说爱吗?”苏密得意地笑了笑,“虽然她们撩拨情思的手段很高明,让人完全没有防备,但对我恰恰无用。这世间万物,哪一样不值得爱?春江水暖,鸭游碧波值得爱,大江奔涌,浪花朵朵值得爱,飞鸿踏雪,无问西东值得爱,潇潇暮雨,杜鹃轻啼也值得爱,我原本就深爱着这个世间的一切,她们激起了我的情思又能如何?”

不得不说,这位白鹿洞君子的确有其过人之处,优秀又独特。

陈三更盯着他看了一眼,平静道:“所以,这就是你不喜欢女人的原因吗?”

正在自己的优秀中沉醉的苏密神色一滞,“我......”

就在二人嬉皮笑脸之时,一阵似有似无的吟唱悄然取代了风声。

那声音很轻,都快听不清楚。

但人往往就是这样,越是听不清楚就越是想要将它听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