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祖母,虽孙媳却顶不上事,可孙媳就是想要陪在殿下身边,患难与共。”说话之间,温软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憨,低垂的眼眸有丝丝情意流动。

听到患难与共,太后略微一愣。随后瞧了眼她,看不出作假的痕迹,再细想,自己孙儿长得俊,丰神俊朗,又是新婚,这温软自然是心喜孙儿的。

嚷着患难与共,约莫是真的情深意切。

沉吟许久,想起昨晚做的梦,她素来疼爱的老三,入了她的梦,在她跟前下了跪磕了三个响头,说是往后不能好好孝顺她了。

这梦不像往常的梦,醒来后还是非常的清晰,所以她一直心神不定,觉得有事情发生,结果老三媳妇就进宫了。

“也罢,哀家也是忧心的,你去虽不顶用,可既然老天让你梦到了老三遇上危险,便是有他的用意,哀家便写一道懿旨,许你出京去稷州,只是稷州叛乱刚平,还是有危险的,哀家便再派百名护卫护你前往。”

“孙媳还有一事请求。”

太后看向她。

“孙媳想求皇祖母派一名太医陪同前往。”

太后允了温软。从宫中回来,稍作收拾,随后派人回伯爵府说了声,没等回话,便立刻出了京。

金都东南去千余里,便是稷州了。稷州版图宽广,有崇山峻岭,更有蜿蜒江河,山好水好,商贸比起扬州差了些,但却也是富饶的地方,且加上易守难攻的得天独厚地理,留守在稷州的节度使心生了别的心思,起兵欲反。

这次温软从金都到稷州,陆路加上水路,快也得近一个月。昨日骁王才出事,消息还未传到京中,但温软也记得,他是在遇害的四天后才被寻到的,然后昏睡了将近两个月。

温软怕去晚了,错过了救骁王的时机,便日夜兼程赶往稷州。

因有百名高手护送,再者叛乱已平,故一路顺畅,用了二十余日赶到了稷州。

稷州知州宋琅,年约三十五,武将出身,听闻骁王妃来了稷州,一时怔忪。

按照送信的脚程,骁王出事的折子才到金都不久,怎么骁王妃就来了?

不容多想,命令下人:“立即去收拾殿下隔壁的屋子,再准备些膳食。”

然后扶正官帽,拉平衣襟,快步赶出去。

立在知州府外的紫衣女子,虽然风尘仆仆,面无脂粉,着装简单,头上也无朱钗,可却生了一幅好相貌,眉目之间更有贵气,所以一眼就能辨出其身份。

温软原本有些肉的脸和身材,经过这二十日,整整瘦了一圈,也憔悴了不少。

知州宋琅立即行礼:“下官稷州权知军州事参见骁王妃。”

“礼数便全免了,我心系殿下,便千里赶来,但在途中听说殿下遇险,现如今怎样了?”温软面露忧色。

稷州知州宋琅,温软是知道的,上一辈子因救下骁王,骁王虽然失势,却还是不遗余力的让他高升,而宋琅也没有辜负骁王,造反之时,成为左右手。

宋琅面色凝重,略微偏身,朝温软做出请的姿势:“王妃,进府详谈。”

宋琅并没有多说什么,把温软带到有重兵把守的院子中。

骁王的病房外,宋琅说:“王妃,殿下就在里边,望有心理准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