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1 / 2)

姗姗来冲 楼雨晴 3807 字 2个月前

第七章

他没想到岳姗姗会喝得那么醉,他赶到时,脚边已经堆满一地的啤酒空罐。

他不悦地瞪了何必生一眼。「酒不是好东西。」

「我没有、我没有,我只喝三瓶,都是臭婆娘喝的。」何必生举起双手,只差没学屈臣氏发誓,怕未来的二舅子以为他是酒鬼,不肯把妹妹交给他,这时死道友没关系,别死他这个贫道。「你就不会挡她吗?」

一个女孩子喝成这样,像什么话。

何必生这才领悟,他紧皱的眉心,是针对岳姗姗,不是他。

如果不是碍於身分上还得看他脸色,他实在很想替哥儿们呛一句:到底是谁害她喝成这样的啊!全世界最没资格训她的人就是你!

「姗姗?」范如琛轻喊了声。她趴在桌上,静静流泪,完全不理人。

「你放心啦,她喝醉会安静坐在旁边,不会发酒疯乱闹。」多年酒伴很多嘴地补充说明。

范如琛瞟他一眼。「你们常一起喝酒?」

「不算很常,大部分是被你拒绝、心情不好的时候,会拖我出来陪她喝几杯解闷。」

「酒鬼!」他闷斥,也不晓得是在骂谁,动作很轻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,长指抚去泪水。

何必生看着他的动作,好奇地问:「嗳,说句中肯的,岳家婆娘要脸蛋有脸蛋,要身材有身材,个性也不差,还追你追了三年,我能不能问一下,你为什么不接受她?」

看她啃香蕉皮也看三年了,光看都替岳姗姗觉得饱,他真的很想知道,这个人到底是柳下惠再世还是性无能?可以放着倒追他三年娇滴滴的女人不染指,换作别人早扑上去了。

范如琛没有回答,弯身扶岳姗姗坐好,抽面纸替她抆拭脸上、唇边的酒渍,她坐不稳,歪歪斜斜地倒向他这头,他接抱住,以免她跌伤、撞伤,她索性臂膀攀上他,困倦地将脸埋进他肩窝。

「我送她回去。」范如琛交代一声,对方挥挥手,一副「快走、快走,快把这个麻烦带走」的模样。

「姗姗,站得起来吗?来,走好!」

何必生撑着下巴,看那男人谨慎护着她,慢慢走远,回头数数桌上的啤酒空罐― 才十六罐?这其中还得扣掉他解决的三罐。

平常明明喝完一打,还能稳稳走直线,能当他何必生酒伴的人,酒量差哪能活到现在?

视线再拉回到那双逐渐看不见的背影……臭婆娘,心机真重。

何必生骗人!看着怀中这个死不肯睡、拚命在卢他的女人,范如琛深深浮现那样的想法。什么酒品好、喝醉会乖乖坐在那里,不吵不闹不烦,根本就是胡扯!有啦,在回来的路上,她真的很安静,只不过坐车时摇摇晃晃坐不稳、频频往他身上倒,他只好抱牢她。

回到她住处,包包里遍寻不着钥匙,问她在哪里?她大大方方地张开手,欢迎他搜身,爱摸哪里就摸哪里。

摸摸外套口袋,他拎出手机,往牛仔裤后口袋探找,发现捷运悠游卡以及她臀部线条俏挺优美,再找找上衣口袋,才寻获钥匙踪迹。

那只系在钥匙上的玻璃小企鹅,是他某日逛街时看见的,觉得很可爱,便顺手买下来送给她和琤琤,琤琤的是小海豚造型。他记得她收到时的笑颜有多灿亮,当下立刻系在每日必用的大门钥匙上。

他找到茶包,冲了热茶让她醒醒酒,不过成效似乎不彰,不喝还好,喝完之后就开始闹得他两鬓生疼了。

「浑蛋!」她拿抱枕丢他。

他神色未变,好脾气地捡回抱枕放在床头。

「你不识好歹!」再丢一次。

「是。」他确实不识好歹。稳稳接住二度飞来的抱枕。

「你说我是外人!」她指控。

他失笑。「你确实是啊。」一非亲,二非戚,不是外人是什么?

「对啦,反正我什么都不是,活该自作多情……」

我什么都不是,不过说是个厚着脸皮倒追你,利用琤琤的单纯拐骗她喊二嫂的卑劣女人,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?

她那天伤心失望的表情浮现脑海。

「我没有这样想过。」他低低澄清。

「你有!你觉得我很烦,一天到晚管你家的事,我又不是你的谁,哪有资格过问那么多!」范如琛弯身放回床边抱枕时,她乘机抱住他,不让他走。

范如琛拉开她的手。

「我没有。我只感受到你的关心,提醒我早点睡、提醒我用餐、生病时在医院照顾我、疼琤琤、对我的家人好,把我的事情当成自己的在操心,没有一个女人能为我做到这样。姗姗,我对你只觉得亏欠、感谢,没有不耐烦,那天是我口不择言,我向你道歉。」明知道跟一个喝醉的人解释是极愚蠢的行为,他依然认真澄清每一句话。

「你每次都推开我,像现在!」

正欲二度移开缠在腰间的窍臂,他动作顿了顿。「你喝醉了,不要让我当那种乘机占女孩子便宜的小人。」

「就算我是清醒的,你还不是拒绝我!」什么斓借口,连琤琤都听不进去好不好!

范如琛疑惑地瞥她一眼。

虽然满身酒气,但她口齿清晰,思绪明确,实在不像在发酒疯……

「范如琛,你老实告诉我,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?」有时候她会觉得,他不是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,只是装傻不承认而已。

弄懂了她的意图,范如琛莫名地想笑。「没有。」

没有一点点,不是一点点。

「你!」原来,不管在她醉前醉后,他的答案都是一样。岳姗姗泄气地将脸埋在他胸口。干么要问呢?笨蛋、笨蛋、笨蛋!

「你知道……」他冲疑了下,补充说:「我的顾虑,你清楚的。我本来以为,我必须照顾琤琤一辈子了。如果不是她,不会有今天你看到的这个我,在她得到幸福之前,我没有余力考虑自己的人生。」

「可是琤琤现在有阿生了啊!」她急急道:「阿生会疼她一辈子,琤琤会很幸福的。」

「嗯,我知道。」他凝视她,放柔了神情。

当一直以来,压在心口的沉重负荷消失,他才能够看见潜藏在心底的渴求。关於她,他从来就不是无所谓。

「姗姗,我对你咸到很抱歉,让你委屈这么久,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!」

「我不要听你说抱歉!」她气得搂紧他,不管三七二十一,凑上前用力啄了下他的唇,强吻就强吻,反正她现在「喝醉」了,再任性也没人会怪她。

「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听你说这句话吗?每次你这么说,就是又要让我失望了,你要是真的觉得亏欠、觉得抱歉,能不能用行动给点补偿?」「你要什!」衔吮住的柔唇打断话尾,这一次,是放肆深吻。

处处点火的窍手由衬衫下摆探入,感受实质的肌肤热度。他们之间,从来不曾如此亲密过―

「姗姗!」他急喘,抓住她撩拨的手,抑制一触即发的情欲张力。「这样不好!」

她不想听,也听不进去。他的理智,她已经听过太多、太多了,至少今晚,她不要听。

「总是这样,每当我朝你走近一步,你就退开三步,我进,你再退,我不愿放弃,拚命追逐,却觉得你离我愈来愈远……能不能有一次,你站在原地不要动?一次就好!就这一次,不要退。」她倾上前,胆怯地轻轻啄吻他唇际。

「你是我的初恋。如琛,我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,就算努力到最后仍是什么都没有,我还是想为自己的初恋留下点什么……」她不要爱了一场,什么都没有,就算是一夜的回忆,她也觉得很值得。

「你!你真的是笨蛋。」范如琛叹息,收拢双臂,将唇印上。这是他首度,正面给予回应。

他本来已经放弃爱情了,她却一而再、再而三,锲而不舍地想闯进他心房,不曾放弃过,她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与毅力?

这样的女孩、这样的女孩……他心折地叹息,让他想不让步都不行了。

欺身将她压进床褥,捆细的啄吻落在娇容、颈际、锁骨,沿着挑开的衣扣细吻而下。

「第一次吗?」他温柔轻问。

「嗯。」

「那我知道了。」

那一夜,他全程极为温柔,以无比的耐心引导她,从女孩到成为女人,每一记抚触、亲吻,给了她最深的怜惜与珍爱,那让她觉得,自己被放在心上娇宠、珍惜……

她想,无论再过多少年,这一夜都会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梦。

清晨,岳姗姗在一阵咖啡香中醒来。坐起身,丝被往下滑,露出香肩几处隐隐的吻痕,不算太明显,那个男人极为自制,但初夜对女孩子来讲,不会太好受就是了。

腰好酸……大腿也是,尤其是某个羞人部位的疼痛……这让她迅速忆起昨晚的每一个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