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叔请慢用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太子妃上完茶便离开,让秦砚和太子单独说话。

“皇叔今日怎的有空来看我?”太子给秦砚斟茶后问。

秦砚谢过回道:“我要成亲了。”

太子一愣,他被困在府中,很多消息若无人刻意告知的话是不知道的。

“哦,不知是哪家千金有此荣幸。”太子问。

秦砚饮茶直言:“贺平乐,宣宁候之女。”

太子恍然大悟:“原来是她。好吧,我出不去,怕是不能亲自到场恭贺,今日以茶代酒,先恭喜皇叔了。”

两人举杯一碰,太子又问秦砚:“皇叔身上的毒……怎么样了?”

“解了。”秦砚说完,特地动了两下腿给太子看。

太子大大松了口气,借着饮茶的动作点了点头。

秦砚问他:“太子近年可好?”

提起这个,太子仿佛就有了精神,放下茶杯对秦砚指了指他的田地,道:

“好得不能再好。”

秦砚疑惑的盯着他,太子怕他不信,强调道:

“我说真的,这三年,是我记事以来过得最舒服,最轻松的三年。”

“父皇说的没错,我确实不是当太子的料,我天资不高,做什么都是尔尔,年少时最羡慕的就是皇叔,仿佛天底下就没有能难住你的事情,我恨过,怨过,嫉妒过,不过那都是以前,自从被关在这里,我忽然觉得压在肩上的枷锁不见了,从前的所有焦虑,在放下的那一刻全都消失。”

“我每天种种田,喝喝茶,跟太子妃做做诗,写写词,风花雪月,柴米油盐,这才是我应该过的日子。”

“当太子太累,还是闲王舒服。”

太子被软禁在此,想了很多,冷静的放下了曾经拥有的一切,唯独担忧秦砚身上的毒能不能彻底解除。

秦砚因他中毒,若是此生无解,那太子这边就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放下。

“当什么闲王,你依旧是太子。”秦砚说。

太子自嘲一笑:“暂时而已,太子的废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父皇的意思我懂。”

秦砚却说:“你不懂。”

“你父皇从来就没想过要废你。”秦砚说:“他知道对我下毒的不是你,是皇后,只因你极力护着皇后,宁愿为她顶罪,你父皇才必须要对你严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