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牵着一匹马头戴斗笠,身穿蓑衣。蓑衣之下可见刀柄。

见她出来,来人拱手一揖,客气道:“见过余大夫。”

停在门前时,虞滢才想起来这人是谁。

去年五月,她与伏危来郡治收粮,沈太守让伏危一同去围猎。

在围猎时,沈太守遇刺,随行侍卫与将士多有重伤,就是伏震也受了重伤,霍衙差把她接去给伏震治伤。

那时随行的侍卫长前来请她给其他受伤的将士医治。

而来人,便是那时的侍卫长,姓洛。

虞滢讶异道:“洛侍卫长怎知我在这?”

洛侍卫长道:“是我向仁善医馆打听的,如此唐突,还望余大夫莫要怪罪。”

“算不上怪罪,只是不知洛侍卫长来此寻我所为何事?”

洛侍卫长看了眼她身后的人,问:“不知余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
这人虞滢不了解,但既然能为了给手下医治而求人,且诚心感谢的人,也算是有几分正派的。

她点了头:“自然是可以。”

她借了何家兄弟的屋子,房门敞开,其他人则主动离远了一些,但又能听见叫喊的距离。

只剩二人后,洛侍卫长面色凝重的道:“余大夫和余大夫的人赶紧收拾收拾,入夜后我安排人把余大夫送出郡治。”

虞滢一愣:“可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
洛侍卫长道:“我也不能太确定是不是有大事发生,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,苍梧城很大的可能会生出大变故。”

虞滢闻言,面色肃严:“若是洛侍卫长信得过我,便把缘由告知,让我做好万全的准备。”

洛侍卫长道:“我自是信得过的,所以才会请余大夫借一步说话。”

他深呼吸了一口气,道:“大人可能跑了。”

“啊?”虞滢一时没反应过来,有些懵。

洛侍卫长解释:“大人几日前携着夫人,还有几房妾室,所有的公子姑娘们,说是去城外寺庙为此次灾祸祈福。”

“原本说两日就回来,但已经过去四日了都不见回来,我与校尉去了一趟城外的金山寺,哪里的方丈却是大人没有去过。”

“若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,必然有痕迹,但沿路找去,也问了很多沿路的难民和百姓,都没有看到有几辆马车同时经过。”

“不对。”虞滢打断了他:“这次的天灾也没严重到会被问罪的地步,而且情况也有所好转,太守大人没理由会逃跑。”

洛侍卫长道:“我们也是这么想的,但听下人说,大人离开的时候,搬了许多死沉的箱子,我去查看了嫡公子的屋子,贵重的东西全没了。”

“为了证实想法,我冒险去看了其他主子的屋子,也是如此,贵重之物全没了。

虞滢越听越茫然。

“着实没有到问罪的情况,怎就逃了?”

洛侍卫长摇头:“虽不明情况,但城内应是不能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