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零章 桑拉巴(1 / 2)

野狼谷,顾名思义。野狼出没的山谷。此时的山谷里不见狼群,正有两队人马如同狼群一般进行着惨烈厮杀。

一支长长的车队经过野狼谷,早早守在谷口的马队突然杀出,将车马劫为几段,马队的刀手与车队的护卫进行殊死厮杀。

马队以有心算无心,仗着马快刀利,打了车队一个措手不及,一时间车队护卫死伤惨重。

雪后的山谷,鲜血染红了大地,喊杀声和哀鸣声震动半天。

半山脚上,大病初愈的陆大有看着这修罗场,面色越发苍白。

“先生。原来你们是作恶多端的马贼?你们截杀的车队,却是我认得的。”

“马贼?你们中原人有句话,我很认同。‘窃钩者寇,窃国者侯。’”那马队首领陪着陆大有在观战。“这支车队载的货物,是你们从关内押运而来的。知道接货的部落是什么人吗?”

陆大有沉默不语。

马队首领自语道:“他们原来是游牧在博腾湖畔的五大部落联盟,就是他们将我们的部族从神山赶走,窃取了我们的玉石矿脉。”

这时马队首领挥着马鞭,指着车队中一名管事模样的人,嘿然问道。“你知道那个人在喊着什么吗?”

陆大有定晴看去,只见车队中为首的那名白袍管事一刀劈死了一名刀手,挥舞着弯刀,四下里高声喊叫着什么,像是在激励着众人的斗志。果然,还存活的车队护卫、车夫、仆人突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,疯狂呼喝着,无论老弱伤残,有武器的拿着武器,没有武器的举起棍棒、拿着石头,红着眼晴迎上马队刀手,以命换命。一时间马队的攻势被挡了下来,不时有刀手被人扑下马来,遭到残杀分屍。

“他在说什么?这些人怎么会如此,如此疯狂!”陆大有看到这一幕,带着不解,震惊地问道。

“杀光异教徒,真主保佑他的子民,死后会上天堂,永享仙福。”马队首领冷冷地说道。“我有二十年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了。三宝奴,把他给我活捉了。我要亲手送他下地狱。”

“是!首领。”背后的三宝奴厉声应到,一抖僵绳,驱马从山坡上冲了下去。

只见身材高大的三宝奴一人一骑跃下山坡,如同一阵旋风卷向战场。一柄加长加厚的弯刀,舞得如同泼风一般,没几息便斩杀了三、四名拦路的车队护卫,直奔被众人护在战圈中心的白袍管事而去。

陆大有见到三宝奴以虎入羊群之势,突入车队防守内圈,没有几个回合,一刀背将白袍管事从马上拍下来,便知谷口的战斗没有悬念了。转过头来,恳切地对马队首领说道。

“先生。大局已定,还请下令止刀不杀,毕竟货物已经落入你手,还必再造杀孽。”

马队首领闻言只是“嘿嘿”冷笑,并没有回应陆大有。

事实如同陆大有所说,白袍管事被生擒,车队众人鼓起的血勇便泄去了十之七八,本来战场便是马队刀手战优,此刻士气更是大振。此消彼长,战势越发明朗。不一刻功夫,终於有车队中人丢下了武器,跪地投降。

随着几名车队护卫高手在突围逃跑时,被弓箭射杀。野狼谷终於安静下来了,只有不时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声。那是马队刀手在处死重伤的俘虏。

三宝奴一身浴血,连面上的鲜血都未急抆去,催着血汗直流的健马来到了马队首领面前。

“首领!人,三宝奴给你带来了。”说着,他狠狠地一扽绳子,

将那白袍管事从马后拽了过来,重重地摔在满是冰雪的山坡上。  “辛苦了!弟兄们伤亡如何?”马队首领看也没有看倒伏在自己马前的白袍管事,先是关切地询问下属的情况。

“死了七个,还有五个重伤的,怕是都捱不到天黑了。”三宝奴闷声说道。

“哎!”马队首领叹了口气,惨声说道:“给他们一个痛快吧。将战死的兄弟火化了,把他们的骨灰收存好,我答应过要一个不少的将你们带回家。”

“照老样子,车上的货物捡易带的金银带走,马匹带走、粮食带走,其他的一把火烧了,为战死的兄弟陪葬。让大伙儿行动快些,半个时辰后出发。”

“遵命,我的首领。”三宝奴在马上弯了弯腰身,低头应命。

当下三宝奴应命下去布置。陆大有抬眼望去,马队近百人分成数队,井井有条的打扫着战场,显然是做惯了的。而那队首领正在严辞审问着那白袍管事,虽然听不懂二人的对话,却听得见那马队首领冷言冷语,语气冷冽;而被俘的白袍管事显然受伤不轻,不顾身上多处刀伤,勉强盘坐在雪地上,激愤异常地痛斥着什么,或是诅骂着什么。

陆大有冷眼旁观,心下很是佩服那白袍管事有一身硬骨头。

过一会儿,就听见那马队首领突得仰头大笑,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蔑视。笑声一毕,就听那马队首领低头沉声说了一句话。

那白袍管事顿时一愣,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马队首领的面貌,不一会儿,双眼现出不敢相信的惊恐之色。又听那马队首领轻声说了一句话。那白袍管事立时呆在那里,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,顿时惊惧满面,手指着那马队首领,嘴角微颤,半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那马队首领冷笑连声,又沉声说了一句话,只见他手臂一扬,一道银光闪过。陆大有眼前一花,才看到马队首领不知从那里取出一柄利剑,剑尖已经深深刺入了那白袍管事的咽喉。再见马队首领轻轻一抖,利剑收了回来,剑尖斜指,鲜血点点滴在雪地上。反手一收,利剑如银蛇般盘回了腰间。竟是一把软剑。

那白袍管事仰面倒在血泊中,惊惧满面,死不瞑目。

而那马队首领却是面目木然,没有半点得意之色。长叹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